捷尔任斯基的条件比自己还不如――在他之前有的所有的政治警察的工作都不值一提。相比之下,自己起码有无数的参考资料可供使用。
他亲自主持政治保卫总局的工作人员遴选。主要从已经在临高定居6个月以上的移民中选择,也吸纳临高本地的土著。要求年龄在16~23岁之间,未婚。经过基本的扫盲学习,获得丙种文凭的青少年中选拔。男女不限。和军政学校培训干部的时候首重孤儿的思路不一样。赵曼熊对“孤儿”这个前提并无特别的要求。不仅如此,他还专门考察这些候选人对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感情如何。
但是令午木不太明白的地方是,不管是感情深厚还是感情淡薄,只要大致条件符合,还是照收不误。
让与亲人感情深厚的土著入职政治保卫总局午木多少能理解――这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们,没有什么比人质更有效的工具了。但是那些感情淡薄的为什么也要呢?
“对自己的亲人都感情淡薄的人,对其他人也不会有多少爱意。”赵曼熊对他的疑问如此回答。
甚至他对“仇恨值”的要求也不苛刻。仇恨值高得人固然相对可靠,但是心理容易扭曲,只能从事某些工作。对需要冷静的思维的岗位是无法胜任的。
新春一过,政治保卫总局通过民政委员会干部处开始大规模招募人员。
陆橙坐在自家新居的大门口,看着爹和弟弟从场部回来――满脸的疲倦之色,今天的活计肯定不轻。不过爹的身子看上去比刚来临高的时候好多了,脸色也红润。在广州上船的时候,管事的人就担心他捱不到临高,劝他们一家再等些日子走。但是听说临高的主家有好医生,还有“神药”,去得早了爹的病说不定还有救,便求了管事的,让他们一家先走。管事的倒也没留难,就让他们一家提前走了。
陆橙的爹叫陆初一。因为他是年初一生得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到了临高之后“澳洲人”首长嫌这种名字太多了分不清,就改了叫陆白――当天取名是按照颜色来得。当天也有王白、李白、赵白、钱白之类的移民。她就改叫了陆橙。
改叫陆橙当然没什么不好,原本陆橙叫陆小娘――根本算不上名字,只有弟弟没改名,他原本就有“官名”,叫陆守业。
陆初一虽然下船的时候已经病恹恹的,但是听说主家只给他们改名不改姓,还留下几滴感激的眼泪,这对奴才来说算是最大的恩典了。陆橙却觉得很无所谓――对自己一家落魄到快要饿死的穷光蛋来说,姓什么还有关系吗?
在广州享受过的洗澡剃光头的待遇,在这里又重新享受了一遍,额外又增加了一道掰屁股的把戏。大家都是画了卖身契的,主子要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开苞开菊花都得悉听尊便。没人敢说个“不”字。
管事的看到陆白被家人搀扶着,看样子就要死翘翘,就没有要他去再享受一番折腾,而是叫来几个人把陆白抬走了,她娘想跟过去,被穿着蓝布衣服的管事的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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