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院判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寻声看去就见高渐离走了出来。
“燕王殿下是武道高手这确实不假,可是这药酒……”
“无事。”
看着高渐离应下,院判只好将药酒放在青司身旁的小几上。
“卑职就在外面,若殿下有何不适,郡主通传一声就好。”
看院判这郑重的模样,青司看的暗暗挑眉,总觉得燕王不仅仅是闻不得酒气这么简单啊。
开着的房门被院判随手关上,空旷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了两人。
所有的窗棂都被敞开,高渐离拿着细软的棉纱,将自己被热水泡过的手指根根擦过。
他站在那里,药酒被放在桌上,即使隔着酒瓶,酒液那种特殊的香气也隐隐在他周围缭绕。
“怕疼吗?”
青司半卧在那里,不明白高渐离为什么会这样问。
“还可以。”
与疼痛比起来,她更讨厌那些无能为力的感觉。
“用药酒活经舒络虽然能让你站起,但是却要比刚才探骨疼上百倍。”
高渐离转头看向青司。
“需要我帮你吗?”
打算怎么帮自己,给自己一碗麻汤?
青司正想开口,那一边的高渐离已经自己下了决断。
他出手如电,挥手锁了青司耳后的一处穴道。
青司僵直着躺在那里,只能看到身旁站着的高渐离,以及头顶上方的梁上彩绘。
“院判说您是武道高手,青司现在是领略到燕王战神风姿了。”
高渐离笑笑,他的笑容来的浅淡,若非青司一直看着,恐怕都会忽略过去。
“你与小时一样,还是那么会说话。”
高渐离在青司身后放了一个迎枕,一手抱着她的腿弯,一手扶着她的脑后,将她平躺的姿势换成了半卧。
“青司幼时好似与燕王殿下多有渊源,不过青司那时尚且年幼,如今已是记不得了。”
“这不重要。”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高渐离俯身捧起了青司受伤的脚踝,将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他的手很稳,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青司的脚踝分毫。
“人虽然能够承受痛苦,可是这痛苦却是有极限的,过了这个界限你可能会觉得晕厥,焦躁甚至会出现幻觉,你虽然能忍,可是未必能受的住。”
“燕王殿下应该有方法吧。”否则又何必将自己用穴道锁住。
“有两个方法。”
高渐离道。
“其一,我可以锁住你玉枕,迎风两处穴位,让你陷入昏睡,人一旦睡着,会比醒着来的舒服许多。”
“第二种哪?”
青司不是很喜欢陷入昏厥,把自己交给另外一人。
“其二,我可以只锁住你迎风这一处穴位,让你陷入清醒与睡梦之间,但是疼痛只能减弱上部分。”
“第二种吧。”
青司如此回道。
“我刚才为你锁住的就是迎风。”
青司“……”
这燕王是觉得自己必然会选择第二种,还是他就喜欢这先斩后奏?
高渐离在桌上的香炉里撒了一把冰片,清冽的寒香从香炉里弥漫而出,那带着丝丝冲鼻的味道,犹如让人回到了冰天雪地当中。
“燕王似乎很怕酒气。”
青司承认,她这话里带了嘲笑,可是坐在软榻另一侧的高渐离没有反驳。
“不是害怕,只是比较易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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