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谱莉环顾了希瑞尔的病房一圈，都没找到她送的那朵蔷薇。
她看着希瑞尔刚买的那透明的玻璃花瓶，故作不解地问：“你怎么突然想买花瓶了？”
恰巧这时路亚进来送惯例的药，艾谱莉瞟了一眼，棕色的，还有股浓浓的苦味。
递完药，路亚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凯恩医生叫她一起去帮忙，路亚才走了，希瑞尔也才今天正眼看了次凯恩。
临走前，凯恩医生还不忘对艾谱莉说：“记得帮我督促他喝一下药。”
“希瑞尔怕苦。”他这样说。
不过因为他和艾谱莉的“咬耳朵”，又收到了希瑞尔今天第无数次的冷眼。那眼神就像一头被抢了心爱东西的雪狼，让凯恩打了个寒颤。
但当艾谱莉看向他的时候，那眼睛已经看向窗外，微敛浓密卷长的睫毛，显得有几分落寞。
“希瑞尔。”
希瑞尔看向她，眼神里有几分无辜。
“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花瓶了？”艾谱莉又问了一遍。
“装花。”希瑞尔顿了下，对上艾谱莉灼灼的目光，她似乎等待着他说下一句。
“昨晚，我收到了一朵蔷薇。”最终，他还是说。
“那那朵蔷薇呢？”
“不知道。被路亚收起来了吧。”希瑞尔补充道：“还挺可惜的。”
艾谱莉轻轻呼出一口气。
而此刻希瑞尔目不转睛地盯着艾谱莉，看得艾谱莉要转过脸的时候，问道：“艾谱莉，你觉得，为什么会有朵蔷薇？”
艾谱莉轻咳一声，眼神有些躲避，恰巧看见自己手中那药杯子。
“也许是神看见你昨天好好喝完了药，用来奖励你的。也许你今天再把这杯药好好喝了，你今晚会再收到一朵。”
“神？”
艾谱莉点了点头。看着希瑞尔，又眨了眨眼。
“那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好好喝药了？”希瑞尔微微笑了起来，温柔注视着她的湛蓝色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神是她灵机一动，随口编造的。本就没想让希瑞尔相信，结果希瑞尔似乎是信了这个说辞。
明明是她在哄希瑞尔吃药，可现在的情况看来，却像希瑞尔在哄她，又或者是——她说的什么希瑞尔都相信。
“因为你一直都是个乖孩子。”说完这句话，艾谱莉恍惚了一瞬，就好像她在哪也说过这句话。
对于这句话，艾谱莉可没有撒谎。尽管希瑞尔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爱笑爱撩的少年，但并不妨碍别人对他的印象和她的第一印象是个举止得体，客气疏离的乖孩子。
希瑞尔在艾谱莉恍惚的一瞬垂下了头，金色的刘海遮住晦暗不明的眼睛，只有他才懂得眼睛里湛蓝色深潭的波涛汹涌。
最终希瑞尔只是安静地喝完了药，一切的一切都被掩藏在深处。以前没有注意过的苦味渐渐充斥了整个口腔。
“我想吃糖。”也许他喝下去的不是药，而是醉人的酒。不然他怎么会伸出手轻轻拽着艾谱莉的衣角，像个撒娇的猫咪，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艾谱莉，我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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