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拖了一个靠枕枕在自己的头下面,轻轻地摸着它的猫鼻子。
喜欢肢体触碰的生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一种不惧遍体鳞伤的勇气。
岳翎对自己专业所面对的问题,有一个一以贯之的认识——意识即地狱,人心胜火宅。
这个世上最基本的关系,大概可以概括为:
敏感的人为不敏感的人哭,纵欲的人为禁欲的人哭,纯粹的人为复杂的人哭。
总之,谁谨慎,谁吃香的喝辣的,谁无畏,谁上刀山下油锅。
谁看得开,谁得永生,谁看不开,谁得神经病。
岳翎以为自己对人性的同情心已经冷透了,没想到,现在在这只柔软的猫儿身上,好像又重新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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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猫儿的肚子过于温暖,岳翎搂着它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
外面在刮风,新换的窗帘被吹得哗啦啦的响。
岳翎看了一眼手机,7:30,辣鸡趴在地上玩她的拖鞋,岳翎揉了揉太阳穴翻身坐起来,突然反应过来,楼上那位应该下班在找猫了。
她忙把垃圾从地上捞起来,换了鞋出门往楼上去。
刚爬上二楼就听见魏寒阳的声音,“我说你也是,你明知道我们辣鸡心脏不好,你还敢让人进去修什么水管,现在跟着跑没了吧,现在外面刮这么大的风,辣鸡在外面呆一晚上……”
他不想说不吉利的话。
“哎”了一声,转开道:“现在怎么办。”
余溏低着头在包里找钥匙。
“我穿件衣服出去继续找。你自己回去吧,找到了我给你说。”
“嘿,那我干儿子!我也要去找。”
魏寒阳刚说完,岳翎怀中的辣鸡忽然叫了一声。
魏寒阳猛地回头,“我去……哪儿呢哪儿呢。”
余溏也跟着回过头。
岳翎弯腰把辣鸡放下来,“在我那儿呆了一会儿,放心我什么都没喂。”
魏寒阳赶忙把辣鸡抱起,抬头看向岳翎,“这位妹子,上次哥哥是被老余扔电梯里了,但是今天,哥今一定要请你吃个饭。”
余溏上前,抢断到魏寒阳前面。“不要你请,我请她。”
魏寒阳又强制性地挤了出来,把猫往余溏怀里一塞。“要你管,我请我干儿子的恩人。”
余溏看向岳翎,表情认真,情感到位,一本正经得厉害。
“不准让他请。”
岳翎看着余溏的样子,有些好笑。
摊开手耸耸肩,“我没说要让你们请我吃饭。”
说完,她又摸了摸余溏怀里的辣鸡,“你的猫真治愈。”
“没……没有。”
他把目光从岳翎的手指上移开,“它很不乖的,不知道有没有搞坏你家的东西。”
岳翎笑笑,“养得很乖,刚才听你们说它有心脏病吗?一点也看不出来。”
余溏刚要开口,魏寒阳抢着说道:“架不住我们哥两会养啊,不过真的谢谢你,小辣鸡有肥厚性心肌病,如果走丢一天,基本上就算找回来也没用了,妹子说真的啊,你今天必须给我这个面子,火锅烧烤海鲜日料法餐,你随意,我都请你。”
“魏寒阳我说了我请。”
他说着脖子上的青筋都渐渐鼓了起来。
魏寒阳回头“凭什么?你长得帅啊。”
“……”
“我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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