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也不以为意,随即立刻发号施令,齐军大阵当中骤然战鼓轰鸣,号角响起,御前劲甲披挂的护卫将士齐声高喝,山呼万岁,而在一众捧着仪仗兵刃的骑士簇拥之下,萧唐绰枪催马,也直往银州城下奔出。
方自骂退了前去游说的完颜鹘懒,银州城内金军残部陡见敌军大阵翻滚向前,号角金鼓愈发的激促嘹亮,当即也是如临深渊,成队成队的金军又开始与城头集结,在所部将官急促的喝令声中众多角弓已半张开来,一片片镞锋闪动着寒光的羽箭眼见也要被绰在弦上。
听着对面齐军山呼海应的奇啸声愈发激烈,又见庞大的军阵缓缓分开,捧出了无数面猎猎飘扬的旗帜,众多护从敌军精锐兵马,拥簇着一个看似在齐朝中身为贵不可言的人物往城关处逼近时,银州城头上方也立刻又蹿出一员军将,他探手按在墙垛上遥望过去,觑见目所能及之处敌军壮观浩大的场面,而陡觉肃杀之气,也是扑面而来时,那员女真军将瞪目切齿,语气中也仍夹杂着几分诧异的说道:“怎么?当真是萧唐那厮,他竟然也抵至银州来了?”
这员女真军将,自然便是方得金朝权勋重臣赏识其勇武而晋升提拔时日尚不算久,现在仍试图苦撑着局势的蒲察阿撒。
而萧唐驱使着火赤块千里嘶风马与城关外遮莫一箭之地的距离来回驰骋,环视向城头上方那些如临大敌之状的金军,蓦的运足内息,放声大呼:“城头上哪个又是蒲察阿撒?听将士奏说你倒体恤银州城中百姓,不愿生灵枉遭涂炭,开城关遣散百姓,却仍执迷死守,不肯降服。可你若真心怀恻隐,也当体恤麾下将士军卒,如今银州易主,或早或晚,也再难挽回局势,待城破之时,大兵到处,玉石俱焚。朕顾念你有体恤生民人心,如今也给你一次能保全有用之身的机会,若仍不肯降,自也须当成全了你,而我朝用将唯才、任官唯贤,也已招抚得大批女真族民。妄增杀戳,朕所不愿,你再是执迷,却又能济得甚么事?”
望楼之上,蒲察阿撒却是脸色铁青,他死死捏着墙垛砖石,手掌上也是根根青筋暴起,蓦的他厉声喝道:“萧唐!你也休要再花言巧语,就算如今俺大军有国贼作祟,煽惑众多女真族民投从你齐朝,我却又如何能向你这我女真举国大敌屈从顺服!?如今你势大猖獗,凌迫我国、犯俺大金,俺也与你再没甚么好讲的,只是让汝等知道,女真儿郎当中也仍有大批勇士肯捐躯赴国难,而与你这等侵犯俺女真家园故土的敌国大患抗拒到底!”
萧唐的目光立刻向城墙上蒲察阿撒所处的方向觑将过去,心说果然这蒲察阿撒非是那等会轻易被慑服招抚的人物,然而就算是在沙场上终究不能对其手下留情,饶是没有那万一的机会,可好歹既已亲赴至银州城下,尽可能减免强攻城郭终究会造成的己方诸部将士伤亡折损也好......心中念罢,萧唐遂又高声回道:“你说我侵害你女真的家园故土,可是金国诺大江山,却也不是夺下辽朝的?彼时的确也有众多契丹族民做了你金国子民,可他们不是也都期盼能在战乱时节保全得亲人家小能够安生过活?以你蒲察阿撒之意,又可愿意女真与契丹之间的雠恨世代延续下去?而你金国得势之时,觊觎南朝富庶江山悍然侵入中原,致使生灵涂炭,又害得多少宋人百姓惨遭兵灾战祸?怎的只许你女真吞辽侵宋,我便不能夺你金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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