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安的脸忽然就白了。
——
林子的某一处小小村庄,陆行鸯默不作声地喝茶。
画绣小丫头蹲在地上,无聊的捡起一小截树枝,去拦正在搬家的蚁群的路。
“周大茂,我以前就说过,你把村子安在深山老林里是不妥的!”陆行鸯看向面前眼巴巴望向她的壮汉,忍不住开口了:“这要是碰上山火,以你那速度根本就跑不了。”
壮汉一听,嗤笑一声,撑着自己的腰指了远处一圈:“你看,这两年来不是都好好的吗?陆行鸯,你就瞎操心,你有这点闲心怎么不替我把米价降一降?”
“我操心一群山匪做什么?”陆行鸯莫名其妙:“我闲的?周大茂,真有你的!”
这壮汉就是刚刚的山匪头头。
听陆行鸯这么一说,周大茂也不恼,无所谓笑笑:“小丫头嘴真硬!”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想要米价降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在官府眼里你们就是山匪,我吃饱了撑的上赶着去做这玩命的生意?”
周大茂小声嘀咕:“这……没这么严重吧?这还犯不上死罪呢,我不懂官府那套你也不能诓我呀!”
陆行鸯好整以暇:“那咱们大牢里见?”
“到时候我打点一下,让我们俩蹲对门,也好唠嗑?”
周大茂总算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了,眉头拧在了一起,那一张黄中泛黑的脸像一个变了色的苦瓜,直教陆行鸯忍不住撇过头去。
两年前自己是怎么心平气和与这莽汉合作的。
还是小公子清新秀丽,生得一副好样貌!
“那不降就不降吧!”周大茂伸直脖子粗声说道:“就当是给你们的辛苦费了!”
陆行鸯扯了扯嘴角,觉得跟这莽汉没什么好说的。
感情他自己还觉得挺大哥气派?
正说着,有个手下来报:“当家的!捉到两个偷偷闯进来的小贼!”
周大茂觉得自己手下颇不长脑袋,让他在陆行鸯面前颜面尽失,两个小贼私下里解决就是,干嘛非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丢人?
陆行鸯果然嘲讽了:“周大茂,你这里治的也不怎么样,当心哪天被官府的人混进来。”
周大茂人要脸树要皮,反驳:“人不被抓起来了吗?你非要怼死我才乐的开心?”
陆行鸯笑了好一阵,不置可否。
画绣小丫头挡了可怜的小蚂蚁数次回家的路后,心满意足。站起来动动蹲久了发酸的四肢,正百无聊赖,听到这消息,兴冲冲的要去瞧那小贼。周大茂看了,哈哈大笑,豪迈地叫人领着她去瞧。
“怎么样?”周大茂有点得瑟,笑嘻嘻地摸着自己嘴上的小胡须。
真把自己当将军了,陆行鸯懒得理他,准备与他讨论加高米价的事情。
客气人情应付完了,该讨论正事了。
她还没有开口,画绣就一路惊慌失措跑过来,远远的就叫嚷:“主子!主子!是顾公子!顾公子呀!”
她这一声来得突然,陆行鸯心领神会,忽然变了脸色。
她将在桌上玩得打转的茶杯急急丢手,站起来的时候脚忽然软了片刻,走了好几步才恢复知觉。
画绣赶忙掉头往回跑,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不要受伤啊!千万不要受伤啊!
看见了!远方被山匪看押的小公子,以一种屈辱的姿态,低头蹲在山匪面前!
她心中惊怒交加,踉跄了步伐奔到他的面前,细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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