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乔心间一抖,觉得眼前的人的眼特别像农庄里猎回来的獐子,湿漉漉的能吸人。女孩塞过来一个毛巾对着他说:“自己去擦身上吧!我去打水。”
得承认,余司礼生得一张好面皮,那一双眼睛能勾魂夺魄,刚才一瞬间她心底竟生出一丝怜弱之情,呸……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自己怜惜别人,吃饱了撑的。可最近她可确实干了许多吃饱了撑的事情,一想到这,三乔脸不由地垮了下来。
余司礼这边正在擦着身子,却不料门开了。走进来的人毫不畏生,大喇喇地朝自己走过来。来的是一个男的,裘皮大衣里穿着一袭读书人的长衫,他瞧着余司礼咧开嘴笑了笑,问道:“你是乔新招的室友?”余司礼心间纳闷,这姑娘怎么净找男的当室友呢?来个人就问是不是她的室友,也不看看这小破屋子能住那么多人吗?
那男的上下打量了许久余司礼,又来来回回地打量屋子,余司礼记得探子一般出门探情报才看得这么仔细,心下咽了一口唾沫,这人莫不是?
那人指着余司礼的伤说道:“您这受的是枪伤吧!”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余司礼也没办法瞎扯。他挺着脖子点点头,“是……是枪伤。”那人从包裹里拿出一管药,递给余司礼,“独门秘制,概不外传。”他继续问道:“乔最近顺利吗?”余司礼不知道他指得是哪方面,但没有打探自己这让他放心不少。他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说:“她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那人愣愣了半刻,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银元和一张支票,“你替她收着,还有地上这堆东西。”男人脚下一堆水果跟粮食“就说是她的大哥给的,旁的什么都不要多说。”
说完,男人走了。三桥打水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余司礼顶着一头鸡窝正在被窝里啃苹果,还啃得有滋有味。三乔一瞧见那地上那一堆礼,立马脸就拉了老长。“哎哎……”余司礼见她要扔东西,忙发出一连迭的叫嚷声表达自己的愤怒,他扑上去护住了这些水果跟粮食,“你不是要我早点走吗?给我补充点营养,我就早点走了。”三乔心底想,便宜你这个混蛋了。
此后,余司礼一连三天笑嘻嘻地打探,“那人是你谁呀?”终于有一天,三乔被缠得不行,扔了书说道:“干你屁事……”
余司礼虽说嘴上落不到什么好处,可三乔对自己的好是实打实的,捡了自己一条命,累死累活养活自己了十天半个月还有要养一个多月的势头,一条被子还一直让给自己这个病号,自己缩在窗边瑟瑟发抖,他心底想着,知恩不报非君子,等他余司礼出了这北平城,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她,于是心安理得的拥着被子入睡了,只留下在墙角骂娘的三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