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河承着痛，发起狠来，脸憋红，余松遭她顶到墙角，退无可退。
盛清河自打上次吃了亏，多留了个心眼，找网上的防身视频，有模有样的学了几招。
一旦放到实战里，脑子发钝，她就记得踩脚，想法付诸实践，死力踩下去。
余松吸口气，立住身子，他没想到盛清河这瘦杆的身材，这么有力。
“你他妈，疯子。”他怒瞪着双眼，血丝一根根的扯上眼球，浑像叫嚣的野兽。
“你叫我打的。”盛清河后撤几步，浑身的刺倾轧，声音从喉口挤出来。
余松抹把嘴，癞皮狗的模样，利箭一样犇过来。
盛清河闪身，背部贴住货架，余松挥过来一拳，她弯腰下躲，余松手掌拐了个弯，死死按住她脖子。
隔着层羽绒，山石卡棉花，压榨呼吸。
到底是男人，力道比女人重了不是一星半点，腾出手抓住她帽檐一掀，掌住她头发。
盛清河头皮发疼，火烧似的。
余松拎住她的帽子，用力将人掼在地上。
她侧腰冲击地面，上次的腰伤还没好，贴着膏药，这次又撞上同一地儿，疼得她骨头死了。
“混蛋。”江翠嘶吼。
“老子混给你看。”余松朝盛清河猛踢脚，还她一记耳光。
那一脚贼重，盛清河捂住肚子，觉得肾肝脾胃绞着疼。
要是再来一脚，她得撂在这地儿，手掌支着地板，挣扎着想爬起来。
余松的下一脚没来得及撒出，背后窜上来个黑影，不是江翠，是根男人粗壮的手臂。
手臂很用力，大力勒住他的脖子往后拖，余松遭突然出现的第三者吓懵了，两手胡乱的去扒人手，扒了新鲜的血迹，吓得半死。
人被拖行三四米的距离，拐个弯转入后面排生活用品货架，躺在地上的盛清河侧歪着看见个模糊的人影，没看清脸。
一下子得了救，江翠连忙爬过来，扶起盛清河，“没事吧，清河。”
盛清河捂着肚子，一手叉腰，眉毛堆挤，摇了摇头。
下一秒，余松的惨叫声隔着排货架鞭炮般炸响。
江翠拽紧盛清河的胳膊，两人一厢对视，心里同时打了个颤。
余松先前还能飙几句狠话，此时尽是呜咽的求饶声，没人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突然钻出来个人，天降正义似的，解救了两个女人。
要不然就是余松的仇家寻上门来，自己作孽，打女人的报应就是遭人打。
过了五分钟，声音渐渐衰弱。
“报应，打死他。”江翠全身瑟瑟发抖，嘴唇哆嗦。
便利店的门推开，又有人进来，风涌动，带起一股腥味。
“燃哥，你买水掉进盘丝洞了？”
盛清河的心猛地一跳，迅速爬到另一端，隔着货架缝隙，看见男人侧着身，右手无力的垂落裤缝，五指张开，血顺着指尖滴到明晃晃的地板。
人嘴里叼着烟，烟雾一缕缕的消弭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