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有意思，一条船的人，顾及暗仓和明船，超重得丢，过于轻得加。
“顺哥让我听你的。”陈燃诺诺的点头，搬出顺哥很有作用，也不触霉头。
纸片男夸张的咧嘴笑，露出口烟熏黄牙，“成啊，听我的，保命。”
陈燃也跟着笑，眼尾上挑，勾出细细的纹路。
面包车刮出道尾气，陈燃陷进树影底下，看着车屁股尾灯泯灭两个红点。
待车逸出视线，张春踹了脚行道树，火气上来，“妈的，用酒瓶打人了不起啊，拽得二五八万。”
面包车一移，白光敞亮开，陈燃看见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黑白分明的瞳孔映进一个人的背影，人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张春发泄完，站在马路中央叫他，“走吧，小舅，不早了，回家洗洗睡，对面正好有辆空车。”
陈燃掐了烟，
“这车牌号有点熟呢。”张春绕着车走一圈，用手敲打玻璃窗，转身一瞧陈燃走远了，“小舅，你去哪呢。”
“买水。”陈燃头也不回的丢了两个字。
——
盛清河顶着烈风，推门进去，毛手套对着脸搓两下。
店内白炽灯敞亮，门口的货架倒了一排，食品包装袋凌乱的散落一地。
江翠一叠声的王八蛋混蛋炸开锅，余松无赖一样把人按在地上，张口闭口要钱，不给钱就杀人放火。
盛清河眼底骤缩，她想起那几年，家门口墙上泼的漆，血色的红字诛人心。
盛清河顾不上这么多，铆足劲冲上去，死劲的踹出一脚，踢在余松的后臀上。
余松像条老狗似的，捂着后胯，痛得坐在地面。
她一鼓作气，又狠狠的踢了一脚。
“我操你大爷，盛清河。”余松恶狠狠的瞪她，盯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盛清河咬着牙，两手握成拳，线转到江翠身上，江翠泪水流了满面，头发披散，脸上红印道道。
“我和江翠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余松朝她啐口痰。
“我就是看不惯你，想打你。”盛清河也像只野兽，只不过怕惯了，没了张扬。
她竭力稳住身躯，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清河。”江翠声音沙哑的唤了声。
盛清河眼睛酸酸的，有东西将落欲掉。
弱肉强食和任人宰割的道理她都懂，她撑不起一片天，天要是砸下来，她没地儿躲，更憋屈。
余松利落的爬起来，拍拍脸颊，眉毛扬到天上去，整个人就是泼皮的混账，“你来打老子啊！来呀！有种再踢一脚，老子不弄死你。”
盛清河掐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发疼。
江翠抱住余松的腿，央求她，“清河，快走，别管我。”
“让他打死我，他去坐牢。”江翠大喊一句，癫了似的笑起来。
女人走到绝望，就不顾一切，搭上命也在所不惜。
盛清河像牛见红布，不管不顾的顶了上去，重重顶在余松的腹部。
余松没想到她真敢动，盛清河头发藏在帽檐底下，整个人裹在羽绒服里，他抓她就像抓条泥鳅，手只得胡乱的往女人身上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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