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染有时候想,如果她年纪大一点就好了。
向晚就不需要在读大学时那么累,不需要整日在外兼职,这样就不会做家教,不会遇到梁开闻了。
她那时候偏偏还那么小。
……
梁开闻抚摸毛染的背脊。纤细,细腻。他的手带着薄茧。
她靠在他的颈窝,下巴轻轻抵在他锁骨边上,有点痒。
他发现他们是如此契合,当她的下巴轻抵他的锁骨凹陷处,她紧致的下颌线条恰能完整地贴合他的脖颈。
她的体温比他低一点,额头的鬈发时不时骚扰他脸颊。
他望着天花板,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住在那片区域的,更多是太太团。她们带着孩子来美国上学,整日园艺、插花、品酒,讲老公的股份,讲新入的艺术品奢侈品。
她垂下眼,许是因为两人更亲近了些,脸上浮现一丝落寞,很快像太阳出来后的露水一样消褪。
“家里出了点事。”
话说得模糊,但梁开闻几乎瞬间想到十种让毛染不得不暂时孤身在海外求学的可能情况,完成了逻辑自洽,他不再追问了。
这时,毛染突然上前啃了一下他的下巴。
***
第二天是周末,毛染在梁开闻醒来前去厕所画了一个简单的淡妆,用了漱口水。
她还打算再钻进被窝伪装睡着,听到门铃声。
毛染关上眉笔,把发箍取下来,随手抓了抓头发,走出见到了被叫醒的梁开闻。
他倚在墙边,唇色很白,“你气色不错。”
毛染说:“关键是要健康`生活。”
门铃又响了。毛染去开门。
“Surprise!”
毛染都没看清人呢,就被祁满抱了满怀。
“祁满?你不是、下周二回来吗?”
“所以说是惊喜啊!”
毛染笑得很心虚,她感到胸前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推开祁满,见他衣服外套里钻出一只小小的蓝白英短。
“好可爱!”
“是的!我专门买来送给你,开不开心,庆贺你搬家!”祁满小心翼翼把小猫放在了毛染手心,走进玄关,“搬这边也好,你以前一个人住那边也太空旷了,美国这边经常有出没的连环杀手,实在不安全。诶,洗手间有人吗?”
梁开闻打开门,上半身赤`裸着,和祁满面面相觑。
“祁满,梁开闻他……”
“我和毛染是……”
“你们别说!”
眼前是什么情况,常年厮混风月场的祁满再清楚不过了。他低着头,来回焦躁地走来走去。
祁满没有立场指责,他和毛染没到具备排他性的恋爱关系。但他很生气,几乎瞬间明白了自己就是这两位的牵线人,是炮灰的命运,也明白了梁开闻的算计和毛染的不对劲。
这个时候,他是房内最气愤但视野最开阔的人。
祁满抬起头,眼白泛着红,从毛染手里夺过小猫:“看来你不需要这个礼物。”
头也不回地走了。
毛染看向梁开闻,他凝视着祁满消失的方向静默。
操。
毛染觉得自己被梁开闻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