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那边声音比我还大:“林晓!你跟曾琦说了什么!她下午进医院了!问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哭!是!我们是对不起你,但你这么对一个孕妇心里过得去吗?枉我一直还觉得你这人心眼儿不错!”
我气得心口发疼,一把把电话摔了出去。
那一刻我觉得心里所有的恶毒念头拥挤着喷涌而出,不分男女老幼地要诅咒他全家。我最大的原罪不就是选错了男人吗,现在他们反倒无辜干净起来。怀孕这种事哪个女人还不会干了,在这上面跟我装柔弱,逮到一点机会就向我身上泼脏水。
诺基亚真不愧是文可发短信武能砸核桃的神机,被我这么摔出去,居然又在沙发脚边幽幽响起。
我挟一腔怒火扑过去,看见来电上一串号码,立刻按通,这回抢先大骂:“陈念远,我上辈子就算杀了你全家现在也该还清你们了吧!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离婚,我也遂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心意了吧!她居然还有脸来找我求情,你不是问我跟她说了什么吗?我还想知道呢,你干吗不娶她呀,你骗着我离了婚不就是想娶她吗,现在充什么君子啊你!”
电话里没有声音。
我口不择言地骂:“你个王八蛋!有种说话啊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个带点陌生的声音说:“林经理是吧,我是周庆,想问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觉得老天一定玩我玩上瘾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的飞机,我早早赶到机场。
周庆来得居然也很早,我还以为按他头天上班那个架势,起码得等飞机喊两遍人才姗姗而来。
我讪讪在他旁边坐下来。既然他看见我了,装没看见也说不过去,大家毕竟还是同事呢。
我干咳了两声,周庆主动问:“听说福州今天天气不错,空气质量也好,到那儿估计就没北京咳了。”
我变干咳为干笑,点头称是。
接着看他一转身,不知道从哪儿变魔术似地掏出一个汉堡一杯M记咖啡,递给我说:“早起来没来得及吃饭吧,我刚从旁边买的,还热着。”
我倒真是吃了一小惊,没想到他还这么细心。
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个电话啊,我这种怨妇形象已然呼之欲出,你看看同事这个同情关怀劲儿。
惭愧地接过东西,我道了谢,闷着头一口口吃完。
周庆也没问我什么,自顾翘个二郎腿冲着天花板发呆。
刚吃完,就看见老葛拖个小行李箱过来了。
周庆也够有眼色的,我手里还攥着纸杯没扔,他上去就把老葛手里的行李箱接过来,有说有笑地跟领导搭话去了。
昨晚接了他电话我才想起应该跟老葛打个电话提醒一下。白天只把短信发到他手机上,忘了还得给老总个确认提醒。所幸时间还早,赶紧打了电话。
事后想想得亏周庆这个电话,不然我这儿还稀里糊涂乱七八糟一堆呢,回头老葛又嫌我做事不够周到,肯定一通训。
老葛来了我就把仨人身份证收一起去换登机牌,换完也差不多该过安检了。我把老葛身份证和登机牌核对了一下,递给他。然后核对周庆的。
这么一核对我脑子就“嗡”的一声。
周庆的身份证上是他本人,但姓名栏里明明白白写着:周庆文。
我一时不敢当着老葛的面声张,毕竟订票时就该核对好证件和号码的。谁知道我昨天被曾琦那件事给弄懵了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没做妥当。
我看了周庆一眼,没把身份证给他。
这小子虽然娘了点,但显然还是挺聪明的,他看我没递给他身份证就是一愣,再看我这一眼,马上就笑嘻嘻地说:“咱们过安检吧。”说着落在老葛后面,跟我并排走。
我低声问:“你叫周庆文还是周庆”
他瞄了我手里的身份证一眼,说:“我原来上户口时叫周庆文,后来自己改了名叫周庆,大家叫习惯了,就都叫我周庆。葛总跟我爸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改名了,熟人都这么叫,我也懒得去改证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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