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我八岁时病逝了。
她一生忧思过重，过得并不快乐。
弥留之际她抱着我，叮嘱我：此生不嫁为妻，不如做女支。
我的母亲何其高傲。
后来我回想起她寻我父亲的那年，也许那个男人并不是不愿意娶她。
只是已经有了妻室，或囿于她的身份，不能八抬大轿娶她过门，聘为正妻。
她便决绝回了锦官城，一生为女支。
我谨记着母亲的临终遗言，好好守着自己这颗脆弱的心。
直到遇见了赵墨白。
夜里，我沐浴过后，发现赵墨白还在桌案前点着灯在看书。
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他也没有把视线从书上挪开。
我不满，骄纵的把他的书扣过去。
“在看什么？比我还重要？”
他眼里带着笑，埋首在我发丝间，闻着我身上的栀子花香。
“没什么比你还重要。”
我趴在他耳畔，轻轻呼气，挑逗他：“我想你了。”
他微不可察颤了下，一挑眉：“想我了？”
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在滚烫炙热处，暧昧道：“还是想它了？”
我红了脸，去推他。
他哪里肯让我逃开：“你点的火，不负责灭么？”
暗潮涌动，他抱着我回到床上。
卖力起伏，迷醉其中。
我想起白日里和怜儿说起的话题，突然抽身，翻坐在他身上。
他被迫从情∣欲中抽离，声音透露着不解和喑哑。
“小瓷，怎么了？”
我如蛇一般在他身上扭曲，勾引他，却不给他。
“你愿意娶我吗？做你的妻？”
他按住我不安分乱动的手，有些难受的说：“小瓷，别闹了。”
我有些失落，失去了做下去的心情。
他却反客为主，再度重来。
旖旎过后。
他抱着我，替我清洗了身体。
又抱我回到床上。
我不想理他，背对着他。
他察觉到我的不开心，把我翻过来，正对着他。
不掺杂任何情∣欲的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脸上。
比以往任何一次，吻我都要认真而温柔。
“小瓷，你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交待。”
之后的几天，赵墨白没再来找我。
我却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满脑子都是他说过的，小瓷，我会给你交待。
我长这么大，在床上见到的男人。
有人说我香，也有人说我美，我床上功夫好。
有人说要给我买镯子，也有人说要给我买衣服，给我买宅子。
但从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说，会给我交待。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走进了我心里的男子。
几日后，赵墨白差亲信给我送了一封信。
说是他的母亲林太皇太妃听说他想要续弦，便准备亲自赶来锦官城看看。
他替我付了赎身钱，要我从良。
我没有问起他赎我花了多少钱，却也知道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收拾好这些年在玉奴馆的细软，我把一些带不走的分给了从前关系好的姐妹。
大家抱着惜别一场，我用自己存的一些银两赎了怜儿。
我是个很恋旧的人，怜儿打小跟着我，以后若是换了侍女，我可能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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