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桢二十九年,随州奉均侯宫长渡率封地三十万大军叛出大凉,一路南下直攻王都,朝野震惊,来年四月,宫长渡兵临帝都御京,一箭取了悬挂于御京城门上嫡父性命,两千精兵破了凤宫大门,发配了明桢女帝困守皇陵,登基称帝,改国号为秦,年号福安。
福安元年,立前朝明桢女帝嫡子琀璋帝姬,女帝正君傅凉舟为凤后,立嫡长女宫袖星为太女,自此,天下大安。
福安二年秋,凤帝围场遇刺,伤势沉重,困于行宫不得归,嫡长女年幼,朝中内外无主事之人。不得已,避居深宫,修道不出的凤后重新出山,代掌帝权。
御山行宫。
夏末秋初,天气尚且燥热,靠山的行宫已然凉爽下来,山林的叶子枯了一半,行宫里的梧桐却还郁郁葱葱。
青石板砖还簇新着,交叉排列铺成了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路,夏明秀拿着扫帚,一点点的打扫着。
这里偏僻,夏明秀自从负责这里的活计,五年来别说是贵人主子,就算他上头的管事,至今也只见过寥寥数次。
夏明秀小心的把落在路上的枯叶尘土扫到一处,没有让尘土杂物沾到他刚刚收拾干净的秋装,待他再次抬头时,却是一惊。
不知何时,这里已然站了一行宫人,为首的是一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身边跟着一个一身甲胄的女子,后面是一行整洁宫装的侍子。
他们来的无声无息,在夏明秀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已经走到近前。
夏明秀慌忙后退,直接跪在了自己扫起来的一堆枯枝上,失措之间,手里扫帚倒了下去,直接横在小路上,正正挡住了来人的路。
一双穿着软底棉布鞋的脚停了下来,正正站在了夏明秀的身前。
夏明秀慌忙收回扫帚,深深的磕下头去:“贵人恕罪。”
“好毛躁的孩子…….”年轻女子的声音清脆锐利,吓得夏明秀又是一个哆嗦,却听得女人说了一半的话又安静下来,不由得小心的抬眼看去。
原来是领头的年轻男人止住了女子的话。
夏明秀小心的看了男人一眼,对方穿着深靛色的长袍,轻柔的灰色绣凤纹罩纱,腰间一方黑色的腰带,长长的玉带垂坠至膝间,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饰物。
锦绣凤纹,当今天下唯两人可穿在身上,当今女帝,当今凤后。
夏明秀眼睛略微撑大,已然猜到来人身份。
“你是这儿的洒扫侍子?”男人的声音轻柔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慈和温柔,唤醒了尚在震惊中的夏明秀,他定了定神,垂首回答。
“是。”
对面就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传来轻柔的问话声:“在这儿做了几年了?”
夏明秀低声回答:“进宫后就被分到这里来了,记不清多少年了。”
“你做的不错,以后就跟着陆平吧。”
夏明秀茫然,略微抬头,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好,让这位主子看中,只见跟着男子的一行宫人里走出个老侍官,头发花白,宫装整洁:“跟着我来吧。”
夏明秀不敢再说话,连忙低头:“是。”
夏明秀惶惶的跟在陆平身后,二人缀在一行宫人身后,直接进了这座行宫最辉煌的地方——栖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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