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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战事绵延(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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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大顺军,先胜后败,最要命的是主帅受伤,如今群龙无首,朝堂诸位公生怕张钰、王成斌二将彼此不服,闹得大军分崩离析,以至大军溃败。不得已,这才紧忙派出老将军冯唐统御诸军。

  报纸上没提的是,武毅镇主将张钰前后派了七拨探子往西宁报信,只有两拨闯过准噶尔人阵线;更没提的是,那所围的辎重一部,正是李惟俭所部!

  只是这等军情,瞒得了一时,又怎会一直瞒下去?不过数日光景,那冯唐方才启程,此事便流传出来。

  这日大老爷贾赦早早回府,邢夫人正在屋中小憩,眼见方才过午时,紧忙迎将出来。

  遥遥就见贾赦面色阴沉,因是凑将上前陪着小心道:“老爷怎地这般早就归家了?”

  贾赦哼哼一声,也不多言语,一路径直到了厅堂里。落座后待丫鬟奉了香茗,只端着香茗皱眉出神,好半晌不曾言语。

  邢夫人心下不定,到底忍不住问道:“老爷,到底是何事啊?”

  “唔——可惜了。”贾赦这才开口道:“青海情形……只怕不妙啊。忠勇王受创,李惟俭更是被小策零给围在了山沟里。西宁快马至京师,总要半个月光景,这般算来,只怕李惟俭已经——”

  邢夫人骇了一跳:“这……俭哥儿……这就没了?”

  大老爷贾赦冷哼道:“他若不年少轻狂,一心想着立下军功好升爵,好端端待在京师,又岂会有此厄?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啊。”

  邢夫人顿时愁眉苦脸。这天下间哪儿还有比俭哥儿更好的女婿?迎春不过是庶出的姑娘,虽说老太太早就发过话儿,三春一视同仁,那外间人可不这么看。

  好比贾家嫡出的姑娘,人家自会高看一眼,彩礼也会多给一些;赶上庶出的迎春、探春,轻看几分不说,只怕这彩礼也会少不少!

  听老太太那意思,大抵三春都是一万两的嫁妆,如此,那彩礼有个三五千就顶天了,人家俭哥儿早前可就是给足了八千两!这且不说成了好事,邢夫人还能寻了由头去占便宜。

  如今倒好,人死万事空,什么指望都没了。

  邢夫人叹息一声,说道:“俭哥儿福薄啊,不过往好了想,那八千两……”

  大老爷贾赦紧忙咳嗽一声,止住邢夫人话头。这会子丫鬟、婆子都在,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邢夫人先是噤声,继而忍不住又道:“不对!老爷,那俭哥儿的身后事如何料理?总不能让那几百万银子平白都散给外人吧?”

  大老爷贾赦愁苦道:“再如何说,俭哥儿姓李不姓贾。这事儿李守中岂会眼睁睁看着?你瞧着吧,要不了多咱(多咱,源自多早晚,演变至今就成了多咱。后头为行文、语态方便,都用多咱)那李家人就得来京师处置后事。

  啧,几百万银子啊,真真儿是便宜了李守中那老货!”

  大老爷贾赦这会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错非李守中棒打鸳鸯,这婚事早早定下,那几百万银子,大老爷贾赦总有由头插上一手。至不济,也发个十几万银子的财!

  何至于如现在一般,只能眼睁睁瞧着,却半点儿法子也没有?

  邢夫人兀自不肯甘心,又道:“兰哥儿不是还在?不若将兰哥儿过继了?这娘亲舅大,好似也说得过去?”

  贾赦撇嘴道:“李家人又没死绝,哪儿会让兰哥儿过继了?莫琢磨了,好歹那八千……嗯,回头儿再给迎春寻一门亲事,总要找补几分回来。”

  这二人言谈不曾避人,王善保家的便在一旁听了个真切,当即心下慌乱。她那外孙女司棋可是跟了俭四爷的,这俭四爷要是不好了,外孙女可怎么办?

  过得晌午,王善保家的紧忙寻了女儿,司棋之母自是知晓司棋早就与人有染,却被王善保家的与司棋一并瞒了,先前还道是大老爷或是琏二爷忍不住喝了头汤,这会子才知敢情女儿竟与李惟俭有染!

  那李惟俭又生死不知,倘若活着还好,若是死了,总要为女儿打算一番才是!

  母女二人下晌寻了司棋,祖孙三代寻了处僻静偏房,王善保家的唬着脸儿将大老爷方才言辞说了一通。

  那司棋听罢,顿时双目无神,摇摇晃晃便要栽倒。

  其母眼见如此,不敢再苛责……贾家风气如此,便有如大老爷院儿中,除去实在挑不出颜色的,余下的又有哪个逃过大老爷的手掌了?

  因是其母劝说道:“俭四爷这般凶险,女儿伱总要早做打算。”

  “打算?哪儿来的打算?”司棋红了眼圈儿,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却不擦,只道:“娘你什么心思我知道,只是我早就说了,一个女人嫁一个男人。我既从了俭四爷,那便是俭四爷的人。不过是被围了,怎就扯到要死要活的?

  我就在这儿等着,他回不来,我为他守一辈子;他残了,我守着他一辈子。”

  其母恼了:“不要脸的东西,你连妾室都不算,守个什么给谁瞧?”

  “我就守了!”司棋边哭边道:“娘的心思,不外乎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说句不好听的,四爷给我的银子,便是十个我这般的也买了来。我是绝不肯再许别人的!”

  其母眼见劝说不得,顿时垂泪不已,只道生了个不肖的。那王善保家的却心思转动,扯过司棋问道:“司棋,俭四爷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

  这王善保家的乃是邢夫人的陪房,有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自是一应贪鄙无状,素日里极不得下人敬重。司棋这会子又悲又恼,只道:“多少银钱又与外婆何干?你跟大太太都是一般盼着俭四爷赶快死了,那八千两就不用还了。我却一心为俭四爷好儿的!”

  说罢,司棋掩面而去,只丢下王善保家的与司棋之母面面相觑。王善保家的心思又动,只道司棋还有个兄弟,司棋既指望不上,总要为孙子考量一二。话里话外,不过是鼓动其母从司棋手中抠银子。这且不提。

  却说司棋一路哭泣回返,临到迎春院儿前忽而转念,思忖道:是了,如今不过是被围,四爷那般能为,说不得就逃了出来呢?这哭哭啼啼的,泪珠子岂非白白掉了?

  先前与其母所说,自是真心实意。司棋虽性情鲁莽、不尊礼法,却是个矢志不渝、贞洁刚烈的,方才哭过一场,这会子拿定了心思,这心下便安稳下来。进得院儿中,虽言辞寡淡,神情恹恹,时而出神,却不曾提及此事。

  怎料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王善保家的本就爱说嘴,李惟俭生死不明之事转眼传得阖府尽知!

  丫鬟绣橘听闻了,顿时红了眼圈儿跑回来,到底禁不住与二姑娘迎春说了。迎春是个没主意的,顿时心下大恸,终日以泪洗面,夜里还寻了白绫,就要追着李惟俭而去。

  亏得司棋察觉,当头喝棒一番,到底打消了迎春殉情的心思。尤是如此,本就清减了几分的迎春也愈发恹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时常啜泣而醒,自是不提。

  绣橘能知晓,紫鹃、雪雁自然也知晓了。两个丫鬟私下商议一番,一并瞒了黛玉。却不料卫菅毓不知内情,一日闲聊时不经意提及起来。

  黛玉顿时情急,连忙问道:“姑姑是听谁说的?我怎地不曾听过?”

  卫菅毓纳罕道:“如今府中传得到处都是,我方才还听厨房里的婆子嚼舌,只道可惜了李爵爷,往后只怕没赏钱了。姑娘没听人提起?诶唷,这是怎么了?”

  就见黛玉身形摇晃,眼睛上翻,飘忽忽朝后就倒。紫鹃、雪雁便是在近前也赶不及,只看着黛玉栽倒床榻之上。

  “姑娘!”

  “姑娘!”

  卫菅毓、紫鹃、雪雁三人紧忙上前,一个用团扇扇风,一个掐人中,好半晌黛玉方才倏忽转醒。只是那似泣非泣的一双眸子霎时间没了神采,眉宇间满是悲恸。黛玉既不言语,也不应声,竟好似呆傻了一般。

  卫菅毓眼见如此,又想起此前匆匆瞥见的残句,哪里还不知这其中内情?雪雁只顾着照看黛玉,紫鹃却是个细腻的。眼见黛玉暂且无事,紧忙将卫菅毓扯到一旁道:“姑姑不知,姑娘与四爷的事儿……老爷还在时便点头了。只是姑娘年岁还小,老爷又自知时日无多,这才上表请圣人赐婚。”

  “原始如此。”卫菅毓颔首。

  紫鹃又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姑姑知道就好,可千千万万莫要外传。”

  宫中宫女上千,卫菅毓容貌、身形并不出众,全仗着才智才熬到了正六品的司药之职。紫鹃既这般叮嘱,她自是一点就透。

  这内中,防着的自然是贾家!这世间吃绝户的不胜枚举,黛玉不过一个孤女,却带来十几万银子的家产。财帛动人心,谁敢保贾家不会生出吃绝户的心思来?

  事关职责,卫菅毓肃容颔首道:“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外传。只是须得赶紧劝了林姑娘,她这般情形,只怕外人略略思忖便能瞧出来。”

  紫鹃感念颔首,连忙转头又去劝说黛玉。卫菅毓也道:“不过是没头没尾的说嘴,林姑娘何必当了真?李爵爷不过督运武器、粮草,随行又有一部禁军,就算被围了也能坚持几日。

  那大杆沟离西宁极近,援军朝发夕至,说不得这会子李爵爷一早儿就撤下来了呢。”

  黛玉闻听此言,这才略略恢复了点儿生气儿,心中不迭祈祷李惟俭无事。也是这日之后,黛玉蔫了几分,不论是与姐妹们凑在一处,亦或者去得荣庆堂,都恹恹无言,瞧着好似跟迎春一般无二。

  每日得了闲暇,只怔怔对着那美人蕉出神。这美人蕉本就是草木,寿命不过二、三年,许是到了年头,正是盛夏光景,眼见着就要枯萎。

  紫鹃与雪雁心下急切,生怕黛玉触景伤情,因是每日仔细打理,浇水、施肥无算,奈何却逆不过天道,那美人蕉到底还是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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