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到底是肉长的，何况药菀的一举一动似乎就像是专门对着她心防之中最为薄弱的要害去的一般，让自己根本无法抵挡。
真诚永远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就像是盾牌要如何抵挡住潺潺的溪流，柔和的春风，明媚的阳光一般，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药菀对此早有预料，自然也不必再多说些什么了，任由纳兰嫣然轻轻抱着自己，拿自己的衣服抹眼泪。
少个一天的修炼对如今的纳兰嫣然来说自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药菀倒是乐意见她好好哭个够。
毕竟人嘛，总是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发泄发泄的。
而纳兰如今也到了这个阶段，对于药菀来说行事也算是越来越轻松和方便了。
“……乖。”
药菀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心中却没来由地感叹，换做之前，自己摸摸这姑娘都得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嗬……”
药菀的轻声宽慰让纳兰嫣然回过神来，喘了一口气，而后立刻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药菀感到了怀中微微耸动，纳兰嫣然便抬起了螓首，那清丽的眸子红了一圈，脸上还带着刚刚滑落在脸颊上的泪痕。
“不再多哭会儿？”
没有寻常的安慰，药菀的话总是让人感觉意想不到。
本来还想要故作坚强说自己没事了的纳兰嫣然显然被药菀这不着调的话弄得有些没绷住，便下意识挪开了自己的双眸。
“算了……哭太久了，我怕你笑话我……”
“我笑话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干嘛惦记着这个？”
“这又不一样。”
纳兰嫣然的喉咙里压着自己的哭腔，不禁说道。
“嗯，要是你觉得自己哭够了那就不强求伱了，不过下次可别拿我的衣服擦眼泪了……你该不会还偷偷抹了鼻涕在上面吧？”
“才没有！我是那种腌臜的人吗？！”
纳兰嫣然一下子顿住了，顿时炸了毛一般的反驳道。
药菀笑了，一点也不生气：“嗯，都有力气生气了，看来是真的恢复过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好哄——”
“不好哄吗？我倒是没怎么觉得。”
说着，药菀抬起了自己的指尖，将纳兰嫣然脸颊上的泪痕轻轻抹去了。
纳兰嫣然有些气恼，可偏偏没办法反驳。
“好了，要继续今天的修炼吗？虽说没日没夜的修炼方式可能会更加适合你一点，不过我觉得让你休息休息也好。”
“——不行，修炼不能停，继续！”
只是药菀却叫她一激灵，似乎是想到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一般，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这么着急？”
药菀挑了挑黛眉，不禁道。
“——那当然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多可以浪费的时间。”
纳兰嫣然回答之后，看着药菀的脸，心中忽得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个，我说。”
纳兰嫣然忽然道：“之前你跟我说过的吧？你要让我做萧炎的磨刀石，并且你会帮我变强……可是要是我赢了之后呢？你从来没有提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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