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海盗？”沈千凌问。
“或许海盗早就已经遇了海难。”秦少宇道，“沈柳带回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开商号办镖局，一时之间成了富可敌国的大户，人们只是羡慕，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发的家。”
“那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沈千凌问。
秦少宇把他抱在怀里，“因为沈柳最后疯了。”
沈千凌觉得骨子里有些冷。
“就算是发了家，也还是忘不了当时被他杀死在船上的人。”秦少宇道，“他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整日都觉得有冤魂缠着自己，对每一个人讲这段故事，江湖朝堂顿时炸开了锅，百姓更是对此津津乐道。皇帝听说之后，便下旨派人去抄沈家，在御林军赶到之时，却发现沈柳已经在珍宝楼自焚，火光映红半片天。”
沈千凌半天也没说话。
“当时的武林盟主与沈柳有些交情，不忍看他绝后，于是便从御林军手中救下了他的独子沈落，带在身边亲自抚养。”秦少宇道，“二十年后天下大乱朝代更迭，武林盟主带着沈落，一同辅佐本朝先祖打下江山，沈家也正是由此才发展壮大，一步步拥有今天的地位。”
“那凤九夜想利用我做什么？”沈千凌问。
“偷那张航海图。”秦少宇道，“当年那座小岛上的财富，如果真如沈柳所言，怕是能抵得过两个国库。”
“沈家有藏宝图？”沈千凌吃惊。
“这怕是要问沈家人。”秦少宇揉揉他的脑袋，“我真的不知道。”
“可先前凤九夜抓走我时，说的是让我还他东西。”沈千凌皱眉，若是藏宝图，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还”吧？
秦少宇失笑。
“说啊。”沈千凌不解，“你笑什么？”
“魔教内原本有我的内线。”秦少宇道，“为了让你相信他，凤九夜已经暗中封你为光明右使。”
沈千凌：“……”
是吗，原来我还有个职位。
“既是右使，自然要有信物。”秦少宇戳戳他的脸蛋，“然后他便给了你魔教的圣物之一，血玉红莲。”
“接着我就失忆了？”沈千凌问。
秦少宇点头。
沈小受顿时对凤九夜充满同情，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奸细，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倒贴出去一件宝贝。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秦少宇看着他，“不生气了？”
“嗯。”沈千凌好奇道，“那你在魔教的那个暗线呢？现在还在吗？”
秦少宇摇头，轻声道，“终有一日，我会替他报仇。”
“别皱起来。”沈千凌替他按按眉心，“不说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吃东西，这样才科学。
秦少宇摇头，“不吃。”
“为什么啊？”沈小受诱惑他，“上次吃蛋黄烧肉粽，很好吃的。”
结果秦少宇道，“肉嘟嘟的，你以后节食。”
沈千凌：“……”
就知道不该安慰你！
居然敢嫌弃我胖！
沈千凌掐住他的脖子，气势汹汹道，“再说一遍试试看。”
“不过脸蛋还是很好看。”秦少宇及时改正错误，又捏捏他的胳膊，“这里也不胖。”
“然后呢。”沈千凌骑在他身上。
“腿也没胖。”秦少宇迅速撩起他的衣服，“再检查一下这里。”
小肚子白白嫩嫩，非常骄傲地凸出来一小块。
秦少宇：“……”
噗。
沈千凌面红耳赤，自暴自弃地捂住衣服，“怎么样，你敢歧视胖子。”
“很可爱。”秦少宇抱着他转身，将人重新压在身下，眼底满是温柔笑意。
“起来。”沈千凌踢他。
秦少宇埋首在他颈侧，大狗一样蹭蹭。
沈千凌被他弄得又痒又麻，哼哼唧唧躲来躲去。半晌之后拎着他的耳朵，“我还有话问你。”
“什么？”秦少宇问。
“你很早就知道我和凤九夜有联系了，对吧？”沈千凌很严肃。
“嗯。”秦少宇点头。
“所以呢？”沈千凌眯起眼睛。
“什么所以？”秦少宇不解。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沈千凌眼睛一眨不眨看他。
秦少宇：“……”
“别骗我。”沈千凌紧张到呼吸都忘记。
“这么在乎？”秦少宇问。
“我想听实话。”沈千凌生平第一次，主动牵住他的手。
“那不许生气。”秦少宇把他的手凑在嘴边，低头亲了亲。
“嗯。”沈千凌点头，“我不生气，你不许骗我。”
“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利用你。”秦少宇握牢他的双手，“凤九夜为人极其谨慎，魔教总坛又处在绝顶之峰，四周云雾茫茫易守难攻，而你对他很重要。”
沈千凌心狂跳。
“所以当千枫找到追影宫，说希望我娶你的时候，我才会一口答应。”秦少宇道，“因为我赌凤九夜一旦知道这件事，定然会出手制止，而我便有机会将他引出魔教老巢。”
“所以你之前并不喜欢我，只是想利用我，对不对？”沈千凌看着他问。
“先前你对我深恶痛绝，我就算是想喜欢也没机会。”秦少宇道。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沈千凌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因为很重要。
“从你失忆后。”秦少宇终于坦白，“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还存有戒心，后来相处越久，就越觉得你和之前那个沈千凌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千凌心砰砰狂跳。
“失忆之前，你是表面纯稚，一肚子阴险心眼，甚至骗过了整个沈家。”秦少宇道，“假如没有暗线在魔教，我几乎都要被你骗过去。”
“那失忆之后呢？”沈千凌问。
“小呆瓜一个。”秦少宇低头亲亲他的嘴唇，“我最喜欢这样的你。”
虽然呆瓜什么的听上去很蠢，但是……沈千凌嘴角弯起来，眼睛亮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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