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点抖。
在当前这样混乱的环境下，其他两人都没对此过多关注。
“不是，我全程都盯着那个人，他除了说事情之外，其他什么也没做。”
神目者继续道：“变化来自这些人的体内，某种力量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那这确实是起源搞出来的事情了，不行，我们得赶紧走！”神行者慌张的道。
话说到这里，就已结束。
神行者的头消失了。
一个五米高的怪物，用镰刀一般的肢体割掉了他的头，送入嘴中大口咀嚼起来。
“哥哥，我、我也不想吃你的。”
这个五米高的怪物边吃边说道。
它长着一双紫芒般的双瞳。
若是仔细辨认，依稀可以看出，他正是之前的神目者。
怪物吃着吃着，突然开始全身颤抖。
“不，我不要变成妖魔！”怪物吼道。
它举起镰刀一般锋锐的手指，砍下了自己的头。
嘭！
怪物倒在地上。
它所有的肢体崩解散开，化作一滩软绵绵的血肉。
眨眼的功夫，三名最强的入魔者就死了两人。
唯有神武者默默的站在一旁。
——他是强大的神裔，是入魔者们的领袖。
他一直对顾青山的说法心怀疑虑，一直默默观察着众人。
直到此刻，他都未曾卸载起源。
八百多人，最后唯独他一个人，没有卸载起源。
所有的怪物都避开了他。
因为他依然是入魔者，此刻正受到起源的庇护。
神武者跪下来，伸出双手，分别抚摸着神行者的无头尸体，以及神目者所化的怪物尸体。
“弟弟们……”
两行血泪从他双眼流淌出来。
“原来我们上了那个人的当。”
“这确实是起源，是魔王的秩序，那个人却欺骗了我们。”
“请你们放心，我会去杀了他。”
“我发誓，我要提着他的头来见你们！”
他擦了擦血泪，站起身，大步朝神殿外走去。
在他背后，那些存活下来的怪物渐渐停止了厮杀。
它们跟着神武者，朝神殿之外走去。
……
让时间稍稍倒退。
神殿之中，生灵魔化刚刚爆发之际。
惨绝人寰的呼喊声，从山顶响起，冲破风雪，传遍四面八方。
群山之间，阵阵回音响起。
四面八方全都响起了悲惨的哭泣声、尖叫声、咒骂声、哀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冰雪神山的半山腰处。
“我们就在这里等。”顾青山道。
黑马停住。
萝拉从顾青山肩膀上下来，缩进他怀里。
顾青山坐在马背上，抱着萝拉，轻轻拍着她的背。
在他的视线中，暗红色的起源界面再次亮起。
它终于从灰色变了回来。
“你不装死了？”顾青山淡淡的道。
火种——不，应该是起源，愤怒的回应道：“秩序的抛弃者、背叛者、毁灭者，就在刚才，你再次与我为敌，为什么你要如此行事？”
顾青山一时沉默着，没有说话。
“罪人，你欺骗了他们，令他们背叛秩序——你直接害死了八百多名同袍战友！”
“不，他们不是我的战友。”顾青山出声道。
“他们跟你一样，拥有本秩序作为辅助，你们原本可以并肩战斗，一起追寻强大的力量，可你背弃了秩序，害死了他们。”
“首先，杀他们的是你，”顾青山平静的说道，“其次，这些人单纯为了追求力量和财富，残忍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人，我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起源陷入沉默。
顾青山轻声道：“他们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我跟你的战争将继续下去。”
“你这个凡人、人族的蝼蚁、九亿世界之中最微末的存在，你这是向我宣战？”起源愤怒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