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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加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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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脑一空,“宇阳。”我听见自己啜泣的声音。

  “我是,樊玲,发生了什么事,我马上从B市赶回来,你镇定点。”电话那边的声音不稳定了,一声比一声提高。

  “吴晓,你救救吴晓,她被绑架了。”我的喉咙干哑,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极力控制自己。

  “你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我只知道她被什么南堂的人绑架了,要倪森出面才能带得出来,宇阳,你救救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好,我会让倪森带她出来,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现在我挂上电话,你不要着急。”他有力的声音在窒息的空气里鼓动出颤动的希望。

  我紧握着手机,屋子里霎时陷入令人惶恐的寂静之中。

  半晌,手中手机轻微震动,我屏住呼吸,接听电话,生怕漏听那边的一字一句。

  “樊玲,你现在到星晖咖啡去接她。”

  我身上绷紧的每一块肌肉颤抖着放松,良久我才有力气伸手去擦满是冷汗的额头,“谢谢你,宇阳。”

  对面无声无息,我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慢慢抽紧,不痛,只是窒息得难受。

  “‘谢谢’,这就是你唯一能对我说的。”他静静地说,以一种很淡然的语调。某种东西一滴滴地落在心湖,无声地划下涟漪。

  电话轻轻挂断。

  记忆中的吴晓有一股无忧无虑的秀丽,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而此时,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我发现记忆中的她如雪般溶掉了,她像一朵凋零的花,黯淡了所有绚烂的颜色,无所依归。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了,我感到自己的眼眶热辣。

  “吴晓。”我拉住她的手,她全身冷得像是浸在冰海里,她的唇没有一丝血色。“我们走。”

  我的手心覆着薄薄的一层汗,但是我仍稳稳地握着她的手,上车,发动,我快速将车驶离这个地方,虽然我直至现在,都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模模糊糊地知道,它很严重,吴晓能够安然离开是种极大的幸运。

  “樊姐,能不能停一下车?”

  吴晓的声音微弱,冷汗从她白皙的额头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长发,苍白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得血红。

  我的心猛地揪起,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痉挛。

  “他们伤害你了吗?你哪里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没有,他们没有来得及。”她的尾音战栗着消失,那双眼睛就像是吸尽了光线,看上去近乎深黑。

  我正视前方,深吸了一口气,“吴晓,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你已经回来了,忘掉它,大家都在等着你归队,我们重新开始!”

  “樊姐。”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们先回去。”我下意识地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

  吴晓按住了我的手,“樊姐,我不能再回旭升公司了,我更不能再从事广告业的工作,因为我违背了职业操守,如果当时我不是被他吸引,我就不会轻忽了再次查证版权的过程,旭升公司也就不会遭遇到这些,樊姐。”吴晓的声音凄清,“你和丁总也就不会分开,我错得太大,樊姐,你曾经说过,自身的职业操守是存身立足的根本,我公私没有分开。”

  风呼地涌来,我心中影影绰绰发觉了一个可怖的事实,我仿佛陷进了一个怪圈,无论我怎样走远,心境如何,我都会回到起点,重新面对着最先的一幕。

  我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即使我飞得再高再远,都会有一根丝线牵系着我,令我朝着某个不可逆转的方向转下去。

  “我犯错在先,大错在后,我爱上了李伦,我明知道他是一个诈骗犯,我明明知道他是害了您的罪魁祸首……我爱他,樊姐,对不起……对不起。”她嘴唇咬破了,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我必须要去找他,我不能跟你回去。”吴晓打开了车门。

  我伏倒在方向盘上,胸口钝痛不止,“吴晓,即使我原谅了你也是不管用的,因为你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即使全世界都不怪你,但你自己依旧良心有愧的话,那么吴晓,这样的爱会逼死你。”

  门被打开,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似无形的冰凌划开我的肌肤,锐利地疼,她在我的旁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有一道看不见的深沟从这里裂开。

  我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我抬起头来,旁边那单薄的身影已然消失,前面的那条路长长漫漫,她的寒冷还留在我的手心。

  世界竟是这样的扭曲,然而我们每一个人却不能否认扭曲下面的真实。

  本报讯:一名与多起诈骗案有关的犯罪嫌疑人,诈骗数额高达千万的法国籍男子,日前在F市公安局自首。

  这名法国籍的犯罪嫌疑人名叫李伦,他在福州、上海、北京、广州、南京等地作案后潜逃,警方多次追捕一直没有结果,12月10日下午4时,该名男子在F市公安局投案自首。

  目前,李伦已被警方刑事拘留,案件还在进一步审查之中。

  我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看不进这些字。

  莫砾合拢了报纸,看着我,“李伦外号石狐,狐是指他的狡猾如狐善藏如狐,石说的是他心如铁石,他对那些因信任他却最终被他狠狠欺骗了的人们最常说的话是——这是一场不能退出的游戏,一把他是赢家的赌约。说这句话的人胸腔里没有心,只有一块石头。”莫砾用中指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一下报纸,“樊玲,你觉得他会坐多久的牢?”

  坐多久?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低下头,啜了一口微凉的茶水,这样的人应该把牢底坐穿!水珠从杯口滑落,在杯身划出了一线灿亮的轨迹,竟似泪痕。

  一种悲凉的感觉像蛇一样游进心底,缠绕着。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睛里有一刹那的茫然,“就算他坐得再久……又能改变什么?法律判他坐多久他自然就坐多久。”

  莫砾与我对视上,下一秒钟他晶黑漆亮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戏弄的笑意,“不错,不错,有点开悟了,那一针刺得不冤枉。”他拿起手中的报纸大感宽慰地敲打我的手。

  旧恨心头起,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莫砾倾斜着身子,他从来都不考虑外在形象的,可是偏偏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不俗和魅惑的微妙平衡,好像明朗清澈,一望见底,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有些莫测。

  “狐狸。”我脆声唾弃他。

  莫砾微笑,眼睛好像特别黑特别亮,“换个词——银翼,我觉得比较帅。”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一脸的嬉皮。

  我的手心实在发痒,索性举手点餐。

  莫砾非常上道地摸钱包,“这个月的薪水,喏,都在这了,您是全都劫走呢,还是给小的我留碗稀饭钱?”他无比地善解人意。

  我撑住脸皮,皱着眉抽出100块给他,“喏,免得我被动物协会投诉。”其余的尽数没收。

  莫砾抖抖衣服,很有寒士风采的,挥手袖底风。

  走出餐厅,天蓝得晃人眼睛,莫砾的手搭在车门上,“樊玲。”

  我返身看他,他沉吟着,光线落在他眉心上,有种莫名的隐忧。

  “后天鞠惠会去B市参加一个宴会,我觉得你最好陪她去。”

  我盯着他,他没有躲开我的目光,也没有再多解释一句,不过这已经很足够了,我肯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随后我给鞠惠发出了一个短消息:“试通。”

  不一会儿她回复过来,“通的,我很好,放心。”

  我要放心那才怪了,我继续发:“后天你去B市参加的那场宴会带我去,当然你不带去我也会出现在那里的,你选!”

  信息发出后,仿如石沉大海,鞠惠再没有信息发回来。

  我在凌晨2点的时候睁开眼睛,我睡不着,茫茫地拥被而坐,听着窗外的风声,似是无尽的低泣哀鸣。

  手机突然崩裂般响起来,我的心脏紧缩,霎那间呼吸困难,我伸手去拿手机,碰到它,我的手禁不住一缩,好像摸着一个冰冷而沉重的怪物。

  我接起电话,没有说话,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紧。

  “喂喂,你是樊玲吗?喂喂……”对面的声音很陌生。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振华医院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晓的女人?”

  我惊跳起来,“我认识。”

  “那请你赶快到振华医院妇产科来一趟,吴晓出事了。”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午夜寒气逼人,车窗的玻璃上铺上了层厚厚的白雾,我紧紧地竖起领子,周围的建筑物早熄了灯,只有眼前的这座医院依旧灯光通明。

  我找到了值班医生,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对我说:“你先去交住院费吧,医院正在对她进行抢救,她怀孕期大出血,如果再晚送来半小时,连命都保不住了。”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静得可怕,我坐在凳子上,像一抹白纸剪出来的影子,神情恍惚,有种不真切的错乱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到我的跟前说:“经过4个小时的抢救,吴晓已经脱离了危险,胎儿也暂时保住了,但是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卧床休息,你最好让她的家人来一趟,她的精神压力好像很大。”

  推开门,我走进了病房,病房里永远是纯粹到凄凉的苍白,在这个苍白□□的空间里,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残忍,这样单薄而脆弱的身影,仿如夏末的残莲,她用那么一点勇气,一点坚持,做到了她的极限。

  我慢慢地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掌中的她几乎感觉不到温度,形销骨立……我的喉咙哽得生疼。

  她的睫毛颤动,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唇色枯槁,整个人浅淡得像是下一刻就会消失。

  “孩子,我的孩子。”她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

  “孩子没有事,他好好的,你放心,医生说他很好。”每个字都刮得我的喉咙生疼,酸涩从五脏六腑里一层层地逼上来。

  她的手摸着腹部,虚弱地一笑,眼睛里呈现出一种明净的光。她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对不起,樊姐。”她的声音凄楚得难以形容,“我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求助的人了。”

  刹那间,我心里只剩下了无限的怆然和悲痛。

  “吴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的声音沙哑得模糊难辨。

  她看着我,“好。”她的眼睛里是一种逼到绝境里的悲凉。

  “我要做这个孩子的干妈,你答应了我的,不可以反悔。”

  吴晓睁大眼睛看我,泪水慢慢涌出来。

  我把纸巾裹在手指上,轻轻给她擦眼泪,“吴晓,他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吴晓使劲地摇头,下唇上是紫色的牙印,“没有用的,丁哥和你……对不起。”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的抽泣声,似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吴晓,他有错,可是我和立伟……”我一次又一次地咽下哽在喉咙里的硬团,“分开,有我们自身的原因,他不是决定因素,不能把一切都算到他的头上。这个社会的考验太多,我们不能因为自己通不过考验就把一个人钉死在十字架上。你不要哭,吴晓,为了孩子你要坚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可以对孩子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很爱他母亲的男人,虽然他做错了许多事,但是爱,是没有错的。”

  吴晓用力地闭上眼睛,却完全没办法把泪水关在眼睑中,泪水流过她的脸颊,下巴,渐渐溶入白色被子里。

  “虽然才两个月,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性别了,一定是个女孩,所以才有这么多水分来让妈妈哭,两个水做的女人,啧啧,以后可不怕停水了。”我边擦她的眼泪边笑道,“吴晓,要是个女孩子的话,我们要给她准备很多漂亮的公主裙吧,嗯,也不能太漂亮了,那会有很多臭男孩来追的……”

  吴晓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被我擦干了,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孩子般期待的神情。

  “你别以为现在想这些还很远啊,很快的。我嫂子怀小孩子的时候,很快就感觉到了她在里面踢腿啊,捏小拳头啊,这里会一鼓一鼓的,就是她在翻身哦。对了,你要保持快乐的心情,要不然你在外面掉眼泪,她会在里面翻来翻去地着急,不停地叫着妈妈,那样会让她很累的。你现在是妈妈了,不可以动不动哭鼻子了,我可不要我的干女儿一生下来就是两个熊猫眼。”

  吴晓的眼睛染上了一缕灼亮的光,“樊姐,小孩子生下来是闭着眼睛的,哪里会有熊猫眼?”

  我嗤之以鼻,“我家的小孩能和其他家的一样吗?不过,有一点还是一样的,就是她妈妈需要很多营养,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你要努力吃哦,我的干女儿生下来没有个7斤6两,我可是要投诉的。”

  吴晓的唇边漾起温柔的微笑。

  我走出房门,拨通了小秦和小乔的电话,分别交代了她们一堆该做的事情。

  收线后我打车到满庭惠(专门给孕妇做吃的的餐厅)端了一砂锅的首乌炖鸡回医院,严格监督吴晓喝下了两碗,然后在她睡下之后,打电话回台里请假。

  柏台近期出国了,现在我最需要说服的就是唐主任——唐向华,在我的威逼利诱口水轰炸下,他终于答应了在常务会议上对我的缺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在需要时帮我找个合理的理由遮掩过去,不过我也惨遭割地赔款,在他美其名曰的拉近贫富差距的幌子下,一周的客我请。

  “你这趁火打劫的土匪!”我咬牙切齿。

  “嘿嘿,这叫抓住机会,创造机遇。不过樊玲,5天啊,我就算是拎着一世的清誉也最多只能帮你顶5天,大BOSS不在,小差错可是出不得,你别撞枪口上。”

  “明白了,可是我不知道5天够不够呢,如果不够那你也只能看着办。”

  我很霸王地说完,然后在唐向华猩猩般的吼叫声中愉快地收线,哼哼,讹我,我先让你担足5天的心再说!

  当然轻重我还是知道的,虽然在电视台已经坐稳了江山,但是我仍然不会轻易让老板扣一分一毫的印象分的。

  小秦很快便赶到了医院,拎着一大堆的孕妇用品,“樊姐,你说的我基本上都买了,你看还差些什么,小乔等会儿找好了特护就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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