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世上有两条银蛇,一条是已故彧国大祭司橘女所有,一条随一位神秘女子几十年前落入彧国皇宫。神秘女子名唤葵女,是当今彧国皇帝之母。”
当今彧国皇帝之母?
“而你的母亲橘女,还有另一个身份,”男子停顿了一下,“彧国长命大祭司。”
怎么会?关于母亲她确实了解甚少。
“你母亲并未西逝。”
什么?祁婳不作声,身体却不由自主前倾。
这时那两位女子走过来,展开了一幅画。画中是一位站在橘子树下的女子,眉目与自己颇有些相像。那容颜,简直倾国倾城。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你进宫,”他终于把花瓶放下,“只有进宫你才能躲避那行人的追踪,关于另一根银蛇下落在彧国皇宫,关于你母亲的身世也在彧国皇宫,所以进宫是你最好的选择。”
进宫?祁婳在思索着如何处置。一位女子走过来手中抱着些花枝,她把花枝放在几案上又退了出去。男子拿起两只花用剪刀修剪着。
“我会派人随你进宫以保你的安危,你不用担心。”
“我要见她。”祁婳声音有些几乎细微的颤抖。
男子轻轻一笑,“她不在彧国。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她的具体位置。”
如今倘若就他所言行事岂不是与当初逃离的初衷有悖?进宫注定是一条难走的路。血蛊的解除和母亲的下落都是要她去争取的。至少,这个男子礼数周全,还救了自己。
白祁数百年不出族域不理世事。
祁婳抬头看向他,男子微笑着把手中的粉色夹竹桃枝递向祁婳。祁婳看了一眼,沉默了许久。母亲,我一定要见你。祁婳决然地接过夹竹桃枝就抛插进那花瓶中…
男子笑了,祁婳站起来走向外面,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回身对那男子说“你要我杀了他是么?”
你杀不了他。
那男子依旧在摆弄着夹竹桃,悠悠说出一句:“没错。”她不会委身于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每年除夕彧帝会到阿冰园于民同度。
阿冰园的守卫会比皇宫更容易处理。你只有那几天时间接近他,完事之后笑艾会接应你。”
“你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哈哈哈,”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她与他对视着,刺杀彧帝是九死一生的事,眼前这个男人却云淡风轻十足把握的样子,她到底该不该这人,该不该去呢?
不知过了多久,风口吹来的风吹来三阵,在第四阵的时候祁婳忽然又笑了起来,“夹竹桃有毒哦。”
不过她倒不觉得这人会让她杀彧帝,毕竟一国之主,她要是如此,岂不是辜负先祖。无论可信与否,到底这第一步要迈出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祁婳出去的时候似有似无扫视了一下那橘子树下的女人。可是,为什么选她呢?论姿色笑艾也差不了哪里,论才艺她一个久居深林的人不会比特地训练的人优秀。
“笑艾,带祁婳姑娘去洗漱。”
“喏。”
那男子把夹竹桃悉数插进花瓶里,满意地笑了笑,又把目光移向那幅旧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又不知是在看谁。
女人朱颜未老,橘子树郁郁苍苍,她的秀发上系着一根雪色的发带似乎与风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