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婚了,婚姻无聊,念及旧情就想找我上床。”
惠知讲完了,口渴,咕咚咕咚喝下了整杯水。
“你和他做了?”男子显然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惠知咯咯笑了,这次又笑得像个孩子。
“轮到你猜了。”
“时间到了,半小时过去了。”男人缓缓抬起□□。
“前几天,你是不是捡到一个公文包?”
惠知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告诉你个秘密,我走路向来都是低着头的,经常撞到电线杆上。”
她走进卧室,男人举着枪也跟了进去。
她跪趴在床下,从卷起的睡裙边可以看到她白白的大腿。
男人喉头一紧,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要发泄出来。
“喏,就是这个包。”惠知递到他没有拿枪的左手上,“我在捡到的巷子口里傻等了几个小时,见没人来取,就带回了家。”
“这就是你必须死的原因。”男人端起枪对准了她的心脏。
惠知一点也不惧怕,对着比墨色的夜根黑的枪口走了过去,直到冰冷的金属触碰到了她胸口的皮肤,一阵颤栗。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想猜出谁要杀我。我都要死了,为什么一定要明白谁要杀死我呢。我只是想最后和人说说话。把我心底的委屈讲给人听。”
惠知闭上了眼,“请杀。”
男人握住枪的手突然湿了汗,“我想知道,最后的那个故事,你和他做了吗?”
“告诉我,你有什么遗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惠知缓缓睁开眼,“你能摘下墨镜吗?我没有什么遗愿,如果有的话,我想知道你的样子。”
男人把公文包仍在地上,左手摘下了墨镜。
卧室比餐厅还要暗,因为没有开灯。
惠知不顾胸口还被冰冷的武器顶着,抬手摸上他的脸。
“太黑了,看不清。”
“你很英俊,和我想的一样。”她摸到他的眉骨,深深的眼眶。
“皮肤很滑,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原以为杀手的脸上应该有一道疤什么的。”
“你开枪啊。怎么还不开枪?”她在他的嘴角发问,两个人仅在咫尺,彼此的呼吸缠绕,滋生原始的欲望。
……
第二天清晨,惠知醒来,习惯性看了床头的钟表,已是中午十二点了。
阳光透过白纱窗帘,光影斑驳照到她的身上。
她低头看自己,不着一缕。
她动了动想撑坐起来,浑身酸痛,尤其是□□有异物侵入过的不适。
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赤着脚跪趴在床下,果然,那个公文包不见了。
她坐回到床边,努力回想起昨夜。
床头枕边上,右手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拿起来举高,对着光线射来的方向看,是一颗黄铜色的子弹。
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