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配了。”玄玉挣脱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偷偷拿衣袖擦掉忍不住滴下的泪珠,“你的夫人也不会容我的。”
“铃玉。”他叫她。
“安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这是她最后称呼他一声从前的爱称。
周安之来这里并未与她探讨佛法,亦没有真正的付诸行动来为她赎身。他不过只是来怀旧情。
婵娟告诉她,“周大人当晚就连夜回京了,他来见你,不过是想与你再行温存,实际并无长远打算。”
玄玉的心揪着疼,眼泪扑通扑通掉落。
“你做得很好,拒绝了他,也是为自己挽回了尊严。”
婵娟拿起绢帕为她擦干泪痕,“你很漂亮,男人的这些甜言蜜语以后想听多少都是有的。经历了这一关,我才敢让你接客。”
“谢谢。”
“你不要谢我,女人没有得到爱,有钱也是好的。”
心如清水样的玄玉终于接待了她的第三个男人。
这个男人年纪比较大,看眼角的皱纹或有四十,但穿着考究,保养得当。
“你会读什么经文?”他就像教书的先生一样在严肃地考核。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读得最熟。”她小声作答,不敢抬眼看他。
“我说上句,你说出下句,说对了有奖。”她虽没看他的表情,但能猜出他的笑意是和煦温和的。
“好。”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男人说出了上句。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她对出了下句。
“你是有灵性的女人,我喜欢。”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压在案上的经书下面。
“多谢施主布施。”她就站在那里对他点头称谢,底边绣着万字纹饰的云锦素袍收了腰身,做低了领口,更显她胸部的饱满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男人终是忍不住原始的欲望,拉过她露在外面藕段样的白臂。
“大人。”她在他的怀中娇嗔着,羞涩地颤栗着。
“你好美,又懂人生佛法。”男人粗粝的掌心不断摩挲着她水嫩的脸蛋。
随即铺天盖地的吻就朝她袭来,不容她拒绝。
她欲迎还拒,在老男人怀里可以尽情地发挥自己小女人的本性。
玄玉笑了,她觉得很轻松,很自在。
她得到了男人的喜爱,得到了身心的愉悦,也得到了钱。
虽然这份喜爱,不会很长。
她已逐渐明白,男人对女人的爱,没有长久的,终有曲终人散的一刻。
那些所谓的久的,不是爱情,是责任和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