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相时乖乖地站到陆珩的身后。
庄瑾瑶忽地愣住。
有小厮送上伞,将伞撑开,举在头顶,低声对陆相时道:“走吧。”
陆相时和庄瑾瑶打了招呼,躲在陆珩的伞下,由陆珩扶着上了驶来门口的马车,庄瑾瑶呆呆地看着他们远去,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想,她没有看错,绝没有看错。
陆珩他,他看陆相时的眼神,她绝没有看错,不会错,那是看,看心爱之人的眼神,那眼里是宠溺、呵护、克制和不舍。
陆珩他,他竟然……
马车辘辘前行,马车里很安静,陆相时靠在车厢壁上,听陆珩漫不经心道:“以后尽量少和庄姑娘往来。”
“为何啊?”陆相时不解,“您看不惯人家啊?”
“她心术不正。”
“人家姑娘那是喜欢你,还不至于心术不正吧,您也太苛刻了,”陆相时嘀咕道,“人家也不过就是多看了您几眼,怎么您还看不得了?”
陆珩淡淡地朝陆相时扫过去几眼:“你见过几个人,就会认人了?”
“好,好吧,可庄姑娘对我还不错的。”陆相时做最后的挣扎。
陆珩:“嗯?”
陆相时吐了吐舌头,喜欢陆珩的姑娘数不胜数,她是讨厌不过来的,所以看出庄瑾瑶喜欢陆珩后,她并无生气,更没有想过要疏远她,毕竟,她与庄瑾瑶是同病相怜。
她能懂庄瑾瑶的小心谨慎和黯然神伤,因为她也一样。
一样对陆珩心怀不轨,却也只敢心怀不轨。
陆珩回到望月居不过半柱香的时辰黄杞就回来了,彼时陆珩正在书房里看书,黄杞禀道:“那人的来历已经查清楚了,他名叫白令令,两年前来汴京做布匹生意,如今住在金鱼巷的白府,白府守卫森严,有数十名高手,不像是寻常商人的府邸。”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白令令乃是南梁人。”黄杞道。
陆珩眉目紧锁,白令令来了汴京两年,他们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何时与陆相时认识的,又是否抱有其他目的,他们皆是一无所知。
陆珩道:“你吩咐下去,再细查他的底细。”
时间过得飞快,入冬后,天气一日日寒凉起来,屋里烧起了炭火,白芷用火钳刨着银丝炭,对朝旁边看书的陆相时道:“姑娘,大夫人让您拿红线呢。”
未出嫁的姑娘在定亲后都会留在屋里绣嫁妆,按理,陆相时早便该开始绣嫁妆了,可是这么些天过去,却不见她拿红线,反而在绣一个护膝。
“你们不是在帮我绣吗,我就不费那个劲儿了,况且我想要的东西,喜铺里面都有卖的,到时候娘见我绣的东西不齐全,自会去喜铺里面买的。”陆相时无所谓道。
陆相时做的护膝已经在收线了,她打好结后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下,觉得尚可,然后美滋滋地拍了拍,她回到卧房,将护膝藏在袖中,对屋里做针线的几个丫鬟道:“你们且在这里忙着,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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