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正在灵前烧纸,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清是太子和风澈,立刻将手里的纸钱全部扔去火盆中,慌忙起身迎出来。
他一双老眼红肿的几乎睁不开,嘴张开,眼泪便流了下来,“太子殿下,您可来了!”
对风澈视而未见。
他是大皇子府里的老管家,对于大皇子和风澈的争斗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风澈,他们主子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这一声喊,哭泣的人也全都停下来,灵堂霎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管家嘶哑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响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太子殿下拿白来。”
有人立刻拿了白布条过来,双手恭敬的举到太子面前,太子接过,系在自己的左胳膊上,走去棺材边。
管家也跟着过去,“主子死的很惨,被那该死的东西扎了十几刀,身上都是血窟窿……”
说到这里,哭的说不出话来。
太子手放在棺盖上,声音沉痛,“大皇兄,皇弟来看您了。”
噗通!
管家哭的倒在地上,“主子,主子您听到了吗?太子殿下来看您了,你闭上眼睛吧。”
灵堂内霎时哭声起,个个悲痛欲绝,好像死的就是他们的亲人。
太子也红了眼眶,泪水掉落。
风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人,心里升起怪异。
良久,管家才挣扎着爬起来,挥手让哭灵的人停下,哽咽着说,“我一直没让人封棺,就是怕太子殿下来了看不到主子,太子殿下稍微靠后一些,我让人把棺盖抬开,您看看。”
太子点头,后退了两步。
管家招手,喊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过来,移开棺盖。
已经过去了十多日,大皇子身体完全僵硬了,唯有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太子探进手去,想把大皇子的眼睛合上,被管家慌忙挡住,“不可,太子殿下乃尊贵之躯,主子已是故去之人,别过了阴气给您。”
太子执意,“本宫不怕这个。”
“那也不行,倘若您真的过了阴气,有什么闪失,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管家拦着他,训斥几个小厮,“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棺盖合上。”
四个小厮慌忙上前,合力将棺盖推回原位。
管家放开了太子,后退了几步,又噗通跪下地上,“老奴逾越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风澈眯起眼。
太子眼中也有锐利一闪而过,温声,“你也是为了本宫着想,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管家爬起来,佝偻着身体,“太子一路赶来辛苦了,请随我去后院歇息。”
“带路吧。”
管家后退出了灵堂,等太子和风澈也出去以后,灵堂内的哭声再起。
府内和外面一样,处处透着肃穆沉闷。
管家佝偻着身子,边走边说,“这是以前的城主府,主子来了以后,暂时没修建府邸,就住在了这里,本想着等明年天暖以后再修建的,谁知……”
“外面杆子上吊着的可是金氏?”
太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