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走下来，整个大堂好似都失了颜色，全都看向她。
这是哪家姑娘，这么美，美得除尘，不似凡间人。
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灵衣赶紧拉着清旖到师父师兄身边。
她习惯性在灵尘身旁坐下，将师父旁边的位置留给清旖。
清旖左右看了眼，随即挤到灵衣身旁，两人挤在小方桌的一面。
清持微微蹙眉，向清旖伸出来：“清旖，过来。”
清旖哼了声，不理他。
她肩上的小狐狸也很有灵性哼唧一声，一扬下巴，好似不屑。
被拒绝的清持，微微抿起唇，清冷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清旖身上。
小姑娘丝毫没有察觉似的，拖过放在那边的碗和筷子，就低下脑袋开始喝粥。她可不管什么长者先动的礼仪。
灵衣感受着这冷嗖嗖的气压，她可不敢动。她碰了碰清旖，小声道：“小师妹，你坐那边好不好，有点挤。”
她就算想吃，也施展不开。
“挤吗？”清旖低头看了眼，然后往旁边挪了一点。
说一点就一点，就好像是在原地动了动。
灵衣扶额，她都不敢看师父的脸色了。
就像个被叛逆女儿抛弃的老父亲一样，伤心生气，又舍不得责怪。
只有灵尘，一脸懵逼，谁来告诉他什么情况。
但看着师父越来越黑的脸色，他也不敢吭声。
清持不动筷用膳，俩徒弟也不敢动。
只有清旖这小丫头哼哧哼哧地吃得欢。
许是发现两位徒弟的视线，清持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
灵衣灵尘对视一眼，俱都松了口气，他们都快被饿死了。
只是灵衣吃得有点艰难，她不得不往灵尘那边靠一靠。
小方桌不大，靠过去了，不免会和灵尘手臂碰上手臂。
灵衣侧头看了眼灵尘，又赶紧低下头，少女心思总含蓄。
灵尘抬眸看她一眼，嘴角噙着浅笑。
清旖终于吃好，放下碗筷。清持习惯性去帮小姑娘擦嘴，刚碰到她，才想起，现在她已经长大了。
一时放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偏偏他还没思考个所以然出来，就被清旖啪地一下将他的手拍开，又忘灵衣身旁靠了靠，鼓着脸：“莫挨老子！”
灵衣灵尘头低得更低了，实在是怕憋红的脸被师父瞧见，又得受罚。
小姑娘如此蛮横，清持也不免生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清旖，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清旖仿佛没听到似的，根本不理他。
灵衣暗中轻叹，师父怎么带了这么久的孩子，还是不会哄女孩子？
人家还在生气，哄她啊！
清旖吃完，就眼巴巴地看着灵衣，她还记得，她们要去逛街的。
灵衣压力好大。
她草草吃完，然后看向清持，话里带着期待试探道：“师父，我可以和小师妹出去逛一逛吗？”
清持不做他想，淡淡道：“可以。”
灵衣和清旖对视一眼，欣喜地笑了。
清旖大眼睛里净是期待和兴奋，她记得灵衣说要带她去买漂亮裙子。
清持瞅见小姑娘这么兴奋，突然回想，下山这么久，他还没有带小姑娘逛过。
于是他看向三人，淡然开口：“为师和你们一起，今天你们就放松放松吧。”
“……”
您跟着一起，确定他们能放松。
俩徒弟不敢有所置喙，并且他们向来尊师重道，师父和他们一起玩儿，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清旖本就还在和清持闹别扭，这会儿听到他也要一起去，顿时不干了。
她瞪着眼睛：“我才不要和清持一起去！”
清持知道她还在生昨晚自己打她的气，终是放软了语气，无奈道：“清旖别闹，待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才不要！”清旖扬起头，有些嘚瑟：“我只要灵衣给我买的漂亮裙子。”
清持微怔，蹙眉看向灵衣。
灵衣被看得连忙解释：“师父，小师妹她到底和我们不一样，小姑娘都爱美，给她买了也没关系。”
闻言，清持垂眸沉思，半响后抬起眸：“你说得对。”
随即他看向清旖，眼神温和下来：“待会儿我帮你买。”
清旖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他。
灵衣心想，师父终于知道哄小姑娘了。
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