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好。”秦亦依旧是面带笑容的，从她身上，并未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感觉。
“亦亦，你……可是生气了？怨我今日来迟了？”顾陌城慌忙解释，“今日是朝中有事，我被父皇留下了……”
并非如此。秦亦知道顾陌城来迟的原因。是因为虞卿。
顾陌城赠与虞卿的礼物，被虞卿退了回来，顾陌城心中难受，便去找了虞卿。初时还是诘问的模样，后来便成了哄着虞卿。直到被虞卿赶出来，顾陌城方想起与秦亦约见的事情，迟到并不奇怪。
“我没生气。”秦亦摇了摇头。
至少现在，没有生气。只要顾陌城不再纠缠着秦亦不放，她也没什么需要生气的。
“你这副模样，分明就是生气了！”顾陌城痛心疾首，“亦亦，你何时也变成这般斤斤计较的妇人模样，我都与你说了是朝中有事，身不由己，你竟也怀疑我，生我的气……”
虽听不清亭内两人的对话，但见亭内状况有变，周围“赏花”的小姐们都看得越发津津有味。
若是顾陌城真彻底抛弃或是厌恶了秦亦，那些小姐们都是喜闻乐见的。
谁让她不够自重，三皇子都已大婚，还是为国联姻，秦亦还拼了命地往上凑，想入主三皇子府。
明明都是顾陌城主动招惹的秦亦，骂名却都只朝秦亦而来。
在秦亦曾经经历过的世界里，这般事情，确不少见。
男尊女卑的世界也好，宣传人人平等的世界也好。只要犯了错，便必然是女方所为。
秦亦现在看见，也不过一笑而已。
“我来没说怀疑你啊。”秦亦用古怪地眼光看着顾陌城，“难道，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我……”顾陌城满腔的情绪顿时泄了气下去，“不是……”
“三皇子，您要是喜欢被人当小丑一般地看着，那就请你自己一人来这儿。至少，我不愿意。”秦亦站起身，“所以，明日我绝不会赴你的约。至于三皇子您，请便。”
“亦亦，我不是……”顾陌城拽住了秦亦的衣袖。
“三皇子还想说什么？”既然走不得，秦亦干脆转回身，站住了。
“亦亦，我承认，我今天来迟，是因为……在府中滞留了些时候。”顾陌城低着头，语气低沉得很，就好像乖乖认错的小孩。
主动认错的人，下场都不会太糟糕。就好像自首的犯人，判得总会轻一些一样。
但前提是，那个人的确有心悔改了。
顾陌城，必然不是那般人。
“三皇子，我本来就不想知道你来迟的原因，但既然你说了，那我也劝你一句。”秦亦将衣袖从顾陌城手中扯回，“虞卿是你的妻子，爱上自己的妻子，不可耻的。”
说完，秦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凉亭。
那些小姐们忙都转回了头，一副假装赏花的模样，秦亦也权当没看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刻那些小姐们爱说什么，便虽她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