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轩躬身回道。
“没有明确做出表态?”
李二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他说道:“那就等!等到明天天龙教进攻长安,看看这些人如何抉择!”
李泽轩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已在这些官员所在的民坊安插了暗哨,明日天龙大军攻城,这些官员一旦有所异动,便会人赃并获!”
“什么?你已经安排好了?”
李二略带惊讶地看向李泽轩,毕竟渡厄是天黑之后才交待了曾经与息王一派有过勾连的事情,可李泽轩却早就做好了安排,这让他如何不惊讶,但李二稍微一想,便恍然道:
“你午后从右武卫调兵之前,便已经猜测到这天龙教跟息王有关?”
李泽轩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干脆利落地直接承认道:“是的,陛下!”
李二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盯着李泽轩,淡淡地问道:“哦?你是如何猜出天龙教龙首与息王有关的?”
李泽轩沉吟片刻,壮着胆子,答道:“回陛下,在抓住安德忠之后,臣认真想过,当今天下,能在短短时间内笼络住这么多官员、太监的,大约只有三人,圣上您,太上皇,还有息王,除此之外,臣实在不知谁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和影响力!
可据臣所知,太上皇安居深宫,早已没有了争夺天下之志,圣上您自然也不可能去安排人往太庙里面运送火药,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息王,有人打着息王的名义,在长安城中大肆笼络官员、将领和太监!”
说到这里,李泽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为他刚刚说的,和接下来将要说的,可都是贞观一朝极为禁忌和敏感的话题,搞不好就会触动李二某根敏感的神经,然后将他给“咔擦”了,他必须谨言慎行、斟酌好措辞啊,李泽轩此刻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感觉前世研究生答辩时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过。
“当年玄武门之变,息王伏诛,圣上君临天下,不仅赦免了几乎所有息王一派的旧臣,甚至还重用了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圣上胸怀之宽广,可谓是千古仁君之典范!可如此一来,朝堂上下看似一片和谐,但内里却是暗流汹涌,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人心里还是向着息王!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以息王的名义,召集他们,并让他们共谋大事,他们会不会动摇,还犹未可知!
另外,臣如此猜测也并非无凭无据,臣先前在北方灭蝗之时,曾途径岐州,听闻了这样一桩事情。据岐州刺史王仁表亲口所述,原雍县县令张梁,企图强占民女李静初,并以息王金牌陷害李静初一家,时恰逢仁表于岐州赴任,李静初抬棺封堵城门,并哭诉冤情,事情败露之后,张梁却不知所踪,仁表派遣地方州府军队,寻遍岐州也未找到张梁踪迹!
而且臣还听说安德忠当年不仅是太上皇身边的红人,更是十分坚定的息王一党,与圣上您有过数次冲突,但圣上登基之后,赦免了几乎所有息王一派的文官武将,安德忠也在赦免之列!这天龙教的龙首若真是打着息王的名义起事,安德忠非常有可能投靠天龙教!
光凭这些证据想要证明天龙教的龙首与息王有关,似乎显得缺乏说服力,但凭借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件,臣也有理由怀疑天龙教跟息王有关!如今长安城局势危急,即便是怀疑,臣也必须做好防范,所以臣没有将自己的猜测禀告圣上,而是私自调兵,将息王一派官员的宅邸纳入监视范围,以防他们串通外敌!
臣擅自调兵,监视朝臣府邸,实属大逆不道,请陛下治罪!”
说到最后,李泽轩躬身下拜,请罪道。
李泽轩话音落罢,甘露殿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赵松侍立在一边,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狂震不已,因为当今天下很少有人敢在这大殿之上堂而皇之地提及当年玄武门之变,更不会有人去提及息王之名,李泽轩却两样都沾了,这份胆量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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