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峦岛,三月三,上午。
“阳姐姐!阳姐姐!”
“阳姐姐,你好吗?今日怎起得这般晚,可是身子不舒服?”
只听爱苇在门外呼唤,急得不得了。
阳春其实早已醒了,准确来说,是一夜未眠,她整宿盯着那张字条,妄想从那只字片语中,寻出些许端倪,好让她能在老鹰的眼皮底下,来一出暗度陈仓。
“阳姐姐,你生病了吗?”
“阳姐姐,你如何了?你再不应声,爱苇这便进去了……”
“爱苇少爷,我没事,我这就出来。”
门外的爱苇一听阳春应声,倒放心许多,巴巴等她开门出来,眼神里尽是欢喜和期待。
吱——
木门推开的一霎,爱苇以为看见了书中走出的人儿——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引人注目的人呵……
眼前的这个人,同时拥有那样纯粹又那样复杂的美……
她纯粹,她不施粉黛,她素面朝天,可她就是美得那般惊心动魄。爱苇短短十年的生命里,自以为世上最美的人莫过于姐姐爱莲,可当他见到她,尤其是今日身着新装的她,他只觉是老天跟他开了十年的玩笑,直到今日,才让他眼中的世界真正清晰起来。
可他又觉看不清她的美。她的美是复杂的,像一簇灿然绽放的花,香味出尘,美艳动人,可当你想走近一探究竟,她又是英气的,是清冷的,是缥缈的,于是你不禁驻足,想看透这美的实质到底是什么,如此反复,仿若跳入她设下的陷阱,一个由美构成的陷阱。
年幼的爱苇也不全懂自己内心的波动,只望着她,痴道:
“阳姐姐今日这般好看!”
阳春望着他无忧无虑的神色,只觉心口的大石更重:
“爱苇少爷,这几日,人人都为准备庆典累坏了,春阳犯懒,让小少爷担心了。”
爱苇:“原来阳姐姐真是生病啦,生的是懒病,哈哈哈,那可不行,每年三月三,鳄鱼帮帮会庆典,爱苇笃定,那是阳姐姐你从没看过的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话音刚落,爱苇就拉起阳春,一路向大营跑去。
鳄鱼帮大营外,早已聚满各路人士,每一路人均携带丰盛礼品,规规矩矩候在营外,等守卫一一验过拜帖或令牌,方可入营去。
阳春从没见过如此阵仗。她自小长在落英镇,那是个与世隔绝的小镇,自然没有如此阵仗,后来被昱王爷带回王府,昱王爷少与人交,这般热闹阵仗在王府也是罕见的。鳄峦岛的帮会庆典,今日一看,大有万佛朝宗之势,准确地说,是“万鱼朝宗”。
阳春看得目不暇接,人太多太多,各门各派,各行各业,交谈着,喧闹着,或恣意,或拘束,真是千姿百态,根本无从判断,谁是那个人派来的。
忽然,爱苇开口,把阳春的思绪拉了回来:
“阳姐姐,你看那边带帽子的几队人。”
阳春顺着爱苇的指向看去,果真有几队人马,他们身着服饰与鳄峦岛上帮众非常相似,头戴红色或黄色的缨冠,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阳春:“瞧他们的服饰,倒是很像咱岛上的守卫,莫不是在外的帮众?”
爱苇:“阳姐姐聪颖。这就是我鳄鱼帮驻外的三十六岛主和七十二舵主,戴红缨冠的是三十六岛主,戴黄缨冠的是七十二舵主,他们每年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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