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又安慰道,“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事哪怕在所有人看来都傻得离谱,在太子殿下眼里,却是再好不过的。殿下昨晚一直守着您,寸步不离,您这伤,也算是没白受。”
阿瑾在白露离开后,神色就淡了下来,抬手覆上了眼,有些自嘲。
是啊,她还有澈儿呢,她怎么能撇下澈儿呢。知道太子人在火海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就完全空白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想就冲进去了,竟完全忘了儿子。
明明这事一点都不值得不是吗,就算太子出了事,她也是皇孙之母,完全可以继续带着儿子过日子,如果她真的死了,殿下可会真的记她一辈子?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颗一颗掉进被子里。
原来,她终究还是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太子殿下待过的屋子居然走水了,很难让人不往阴谋上去想,这几天,二皇子格外不好过,只要出门,就总感觉别人的目光直往他身上戳,谁叫他嫌疑最大呢,气得二皇子捶坏了好几张桌子。
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否则非把那人剥皮拆骨不可,居然把这么大一口黑锅丢过来。
东宫书房。
“查得怎么样了。”
祁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这事,很可能真的是个意外。”
“意外?”太子看着祁明,很诧异。
“当然,这是指这件事最初的目标并不是您。”
“嗯?”
“殿下您去偏殿应该也没旁人知道吧。”
“孤确实是心血来潮进去的,后来又离开了,也没碰上什么人。”
“那就是了,现场有桐油的痕迹,应是有人故意纵火,可那么多桐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泼上去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想来是早就准备烧偏殿了,只是碰巧赶上殿下去了那里。”
太子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那偏殿他并不常去,那一日他根本就是随便走的,“那个报信的人?”
“属下仔细审问了那个说您在屋里的小太监,他说下午的时候看您一直在偏殿休息,晚上偏殿又起了火,就以为您还在里面,才说出了那么一句,再加上火烧的又快,您也不见踪影,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就成那样了。”
“难道真是巧合?”太子凝眉思索,总觉得可疑。
“属下查过了他平时的人际往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那是谁要烧偏殿?”
“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这桐油也不是什么常用之物,想必很快能找出凶手的。”
太子遇到这种事,皇上也不可能坐得住了,刑部也参与了进来,最后查出的结果有些可笑,是冷宫里的一名妃嫔。
这妃嫔因为对皇后大不敬,被打入了冷宫,一直怀恨在心,便谋划了这次的纵火案,本意是想在东宫制造一场大火,再拿近日的星象做文章,暗指太子不详,没想到却是差点烧到了太子,事情闹大直接被查出来了。
这样的结果很令人不满,连成泰帝都有些不信,可种种证据全都指向了这一种事实,太子最后还是出面认下了这个结果,表示不必再深究了。
可其他朝臣心里却都有些嘀咕了,如此巧合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个不慎太子可就没了,但证据却如此确凿,若说有作案动机还有此能力遮掩的人,莫不是……
二皇子看着太子道貌岸然的样子,气得牙痒痒,觉得事情不符可以再查嘛,谁怕呀,这个混蛋,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阿瑾早就已经好了,但太子还是一直让她在床上静养。每天一下朝就过来陪着她,政务也搬到勤勉阁来办了。
就连早上走得时候,也要吩咐好小厨房给她做好早膳,得空了还要亲手喂她喝粥,搞得阿瑾都有些不习惯了,这也太热情也一点。
太子却一点都没觉得腻歪,似乎有些乐在其中,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出门,又高高兴兴地回来,旁人还能说什么呢,反正这风一直往勤勉阁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