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正欲起床,却感到腰酸背痛,嗓子干哑,浑身都没力气。抬头看着顶上挂着的陌生红色锦缎鸳鸯帐和不远处依然燃着的龙凤烛,怔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已经成亲了。
再向旁边看去时,发现枕边已经空了,王爷不知去哪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在身子清清爽爽的,没有出汗后的粘腻,应该是她昨夜不小心睡着后,王爷叫司画进来帮忙清洗过。
反正不用敬茶,顾念之翻了个身,索性继续赖床。
这一翻身不打紧,哗啦一下,她感觉到有一阵温热涌了出来。
不是吧?在这个时候?
顾念之怕弄脏垫絮,并不敢乱动,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司画”。
门很快便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司画,也不是茗雪或是灵秀,而是身形高大的景和光。
顾念之看着身着利落习武衣,明显神清气爽的景和光,又想到腰酸背痛正躺在床上的自己,心中叹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看着景和光,便想到昨晚,她的脸上一阵燥热。思及今日要入宫向太后请安的行程,不能再拖了,她咬了咬牙道:“王爷,您帮我叫司画进来一趟,我有事找她。”
“什么事?”景和光站在不远处,听到顾念之的称呼,眼眸闪过不悦。
他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用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她枕上的青丝,还摆出了各种形状,像调皮又欠打的孩子似的。
顾念之将他手中的发丝抢救回来,既然他问了,那她也不必扭捏,于是语气淡定道:“我的小日子来了。”
咫尺之间,景和光只顾着看她那张潋滟的脸,低声问道:“那是什么?”
顾念之疑惑了,说好的阅女无数,风流倜傥呢?怎么连女人的小日子都不知道?
难道,他只知书面的用法?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癸水来了。”
这一次的声音十分响亮,他必定忽略不得。
果然,景和光抚着她脸的手指明显一顿,丢下一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司画和灵秀一起进来了,帮她处理好了残局,还好垫絮和被子都未沾染上。
顾念之从床下下来,司画和灵秀一同为她洗脸,换衣裳、梳头。
今日梳的是端庄的堕马髻,她从铜镜中看着自己眼眸中流淌着的明显笑意,克制地抿了抿嘴。
顾念之忽然想起了一事,笑道:“司画,帮我系上生辰时王爷送的荷包吧。”
“小姐……不,王妃,我找找看。”司画答应得痛快,实则发了愁,那日是放在哪里了,若是随着嫁妆一同过来,那可就难找了。
顾念之看着不住挠头的司画,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正在她思量着该如何向王爷开口时,司画拿着那个荷包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寻了一盏茶的时间,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正在一切都收拾停当之际,为了镇场子而刻意打扮得老成持重的宋妈妈过来了,在顾念之身旁附耳说了句话。
“请她进来吧。”顾念之语气淡淡。
一个敷着厚粉却依然掩不住眼下青黑的姑娘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她做丫鬟打扮,穿得极素净,头上的鎏金云雀纹银簪很是亮眼。许是身材的缘故,比别的丫鬟多了一番风流姿态。
她堆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奴婢凌秀珍向王妃请安,恭祝王妃平安如意。”
司画站在一旁,面色不佳,心道,这就是那个通房了,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还假惺惺地特特来向小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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