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白云桑是成年人嘛!当然比阿苏卡你接受能力要强得多了,你们这个年纪不看是好的,看多了的话连晚饭都吃不下去的。”
“什么呀,有那么厉害吗?我才不信呢!”
“这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哦,我倒是忘了,论吃的话就算看再恐怖的电影你们也应该吃得下的,血腥镜头都当下饭了,确实有可以不服气的资本。”
“哼~反正我是不会看就对了,喜欢看血腥电影的偶像算什么嘛,对吧。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偶像吧?”
“呵呵,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
两人就这样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轻松愉快,小飞鸟的精神也似乎好了不少,不再动不动打哈欠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斋藤家也到了。
将蹦蹦跳跳的小飞鸟送下车后,白云山再次见到了那位颇有特色的飞鸟妈妈,由于小飞鸟受伤的那段时间他来的次数比较频繁,还时常带着其他成员来看望她,所以一来二去与家长的关系都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不复之前的那般陌生与客气——当然,飞鸟妈妈本身就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一般人在她面前也感受不到太多寻常土生土长日本人的客气。
飞鸟妈妈将自己的女儿接回去,跟白云山好好道谢了一番,再宠溺的对自己女儿说教些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就领着她进屋了。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女儿道别。
“再见哦白云桑——”小飞鸟可爱的挥舞着小手。
“啊,明天见,阿苏卡。”
白云山对着小飞鸟告别,然后对笑眯眯的飞鸟妈妈礼貌的点点头挥了挥手,便再度钻上了车。
他却也并未急着走。
巷子旁清冷的路灯高高悬挂,比天空中皎洁的明月要亮堂许多,懒散的光辉如霜影般洒在了白云山头顶的挡风玻璃,将他的影子变得模模糊糊,印在了后排的座位上,折射的光芒似乎也带着微微初春寒意。
路上看不见一两个人影,但能听到细微的说话声在两侧的民居里传来,偶尔还听见一两声大笑以及庭院里的狗吠,嬉闹与交谈,寻常无比。
白云山微微闭上眼睛分辨了一会儿,这些声音里,有老人的,有小孩的,也有家庭主妇的絮絮叨叨以及上班族父亲的沉声抱怨,并不复杂但却十分真实,浓郁的生活气息中一字一句都是平平凡凡。
但这些平凡的话语却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声音仿佛裹挟着刚刚打开盖子的蒸熟的米饭的气味,厨房飘出的淡淡油烟味,以及洗过澡后的洗发水挥洒的味道,奔涌的萦绕在他的耳边以及鼻尖,让他出神许久。
他双臂静静地压在了方向盘上,微微垂下头,感受着这股氛围,似乎在渴求些什么,又似乎是逃避。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叭!”
几分钟后,当手肘不小心压在了喇叭上,发出了一声鸣笛时他才被惊醒,回过神来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点燃发动机。
他最后看了一眼斋藤家已经闭上的大门,大门的一侧,窗沿洒落了金色灯光,隔着玻璃虽然并不清晰但已经足够明亮。
他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这是家的味道,虽然温暖,但这并不属于他。
而他,正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