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薄薄一层茧子。许是打高尔夫?
不知什么时候始,高尔夫成本市富人标配。电视剧里,必有一个镜头。
她不记得生父的手,没有父女牵手的温暖印象。脑海里残留的一点印象还是他烂醉,或哭或笑,或大声咒骂。
有些男人醉酒后,拳头向妻子儿女招呼。
生父倒不会,他像一瘫烂泥。
其他男人的手,似乎也没有特意留意过。
这是她第一次,留心一个男人的手。
隔两天,律师忽然致电约见。
因是工作日,庭韵忙完手头工作后,匆匆搭地铁赴约。
林律师已到目的地,正呷一杯黑咖啡。
“抱歉,久等。”
林律师站起来招呼。
“我刚到不久。”
他三十几岁,高瘦,戴金丝眼睛。从衣着到神态,都像专业人士。
庭韵跑得喘息,稍整衣冠,落座。
“林律,家父的案子可是有新进展?”
“许小姐说笑了,令尊的案子已交到别人手上,进展自然神速。”
林律师冷口冷面。
“别人?”
“你既有能力请到吴大律师相助,又何需鄙人献丑。”
林律师愤愤然,从公务包取出一只信封:“这是余下律师费,璧还,请签收!”起身欲走。
许庭韵赶忙起身。
“林律,这是怎么说?家父的案子,还需您费心费力,我与家人永感大恩。”
林律师转身,似笑非笑。
“许小姐大可不必,既有门路找业内顶尖人物出手,令尊之事自可放心,没来由再消遣鄙人。”
“我真不明白,也不识得什么吴大律师!”
林律师见她不似作伪,也开始莫名其妙。
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前,林律师去收押所,会见委托人之父。
谈话到一半,忽然有人气势汹汹进门。
那人他认识,业界翘楚,本市上流阶层御用——吴国兴律师。
吴大律师挥出一纸合约,要求与他的委托人之父,也即庭韵继父,立刻签署契约,全权委托他代理本案。
许先生虽是底层小职员,倒也听过吴律师威名。
他原本畏寒般缩手缩脖,一听到此消息,犹如看到上帝显神迹,两眼放出光来,当即签署新委托书。
自始至终,吴大律师视他林某为无物。
庭韵想,莫非那位大名鼎鼎的吴律师认错人?
或是继父那边的关系?
想来,优秀的人不太可能犯如此低级错误。
继父若能结交这等分量的友人,亦不太可能毕生落魄。
二者可能性都极低。
周五晚,周先生的秘书小姐致电,跟庭韵确认见面时间地点。
刚挂断电话,她母亲电话打进来。
“庭韵,爸爸很快就出来!”
母亲声音发抖,满溢激动兴奋。
“什么?”
“爸爸要我感谢你,说你帮他请到好律师,十几年养育没有白费……”
庭韵脑袋“嗡”了一下,母亲后半段话没听进耳朵。
一阵尖利耳鸣。
直至水壶发出尖哨,她才元神归体。
“啊——”
从煤气炉提水壶,不小心又被烫到。
把手坏掉多时,房东太太并没有修理的打算。暂搭一块旧毛巾隔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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