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说的有道理。
阿奴自己也明白,却还是多少有些扎心。
但来不及体会这滋味,梅花又将思绪打断。
“对了,阿奴你跟着美人儿去除祟的时候可是一路大显身手?我们来的路上,早听了许多传闻,美人儿门主身侧的黑胖姑娘被吹得神乎其神!”
姑娘就姑娘。
为什么要强调黑和胖?
莫名其妙不开心,阿奴自己都有些奇怪起来。
分明过去她从不计较这些……
撇撇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阿奴蔫蔫儿地回话:“什么大显身手,我没学过仙法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一个游魂嫌我丑自己升了天;第二个蛇精么倒是被我咬了几口,但人家也并无战意,所以其实没有真的交过手……”
想到第三个色鬼,她脑内浮现叶门主女装的模样,娇俏动人顾盼生辉,竟忍不住自顾自呵呵呵地乐起来。
梅花嫌弃地看着她那副傻样儿,摇头摊手:
“我就说不该信那些江湖瘪三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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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之支走了两位堂主,只剩下自己与墨重阳。
墨重阳倒也乐得轻松
——毕竟若是当着旁人提出带走阿奴,他面上多少也有些抹不开。
父亲出的那主意,到底是小聪明,认真计较起来还算理亏。
可还没开口,就听叶听之质问:
“冒昧一提,云堂这些年来是如何照应的阿奴?”
重阳心念与你何干,可倒也不至于就这么翻脸,便笑着答:
“看来阿奴来沧澜门几日,深得叶门主欢心啊,劳您记挂。”
“但阿奴终还是云堂的子弟。”
“吃喝用度都照规矩来的,不知门主何故问起?”
叶听之瞟过去:“墨重阳。”
他唤他的大名,一字一顿。
“现在只你我二人,明人不说暗话。”
“阿奴到底什么身份,大家心知肚明。”
“待她合不合嫡系子弟的规矩,墨少主心里没数?”
“入云堂十年有余,她非但半招御身辟邪的仙法不会,连大字都不识几个,你竟还有脸大言不惭?”
墨重阳语塞。
他自认待阿奴不差,却未曾往这方面想过。
只觉得她心不在此,便也由着去,只要她吃饱穿暖,自在快活便好。
叶听之又道:“你父亲墨远山又安的什么心?”
重阳心惊。
心想只说阿奴,又为何提他。
却听对面接着道:“将阿奴当做猎狗,将一个全无御身术的孩子送去游魂鬼魅出没之处,叫她嗅嗅味道?这算是哪门子的邪道?还是说墨远山已经不济到要靠外行人出马才能做判断?”
重阳怔住。
全无御身辟邪之力的人,若无仙法护体,遭遇鬼魅妖邪就等于是在数九寒冬将人生生剥光,丢到冰天雪地的野外去……
“这、这不可能……”他试图否认。
“呵。”叶听之冷笑,“那你是说,以阿奴的性子,会编谎嫁祸与他咯?”
重阳默住。
是。
阿奴不会。
于是他又忽然想起:隔段时间,阿奴便会筋疲力尽回到院中,大睡几天,任凭梅花怎么吵闹都叫不醒。问过一回,她只道是被老门主领出去逛了一趟。阿奴时常贪玩不归,他也习以为常,竟是从未多想。
叶听之哪里会给墨重阳许多时间理清和消化?
“再说此次阿奴前来沧澜门。”
“偌大云堂,竟连个送她的人都空不出来?知道的是嫡系子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丢在外头不要了的小狗。”
“怎么?现在又记起她有些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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