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逆子,还知道回家!”
“父亲,您怎么伤的?”
“跪下!”
王童心中着急,可也只能跪倒。
“这几日,去哪了?!”
王童低着头,小声道:“孩儿,在府中温书,练功,哪也没去。”
“一派胡言!”
王刈推开被子,要下床。
周若放下药碗,连忙上前制止,道:“老爷,您还病着,千万不要为这么个兔崽子气坏了身体,我们就当没有过这个孩子,你快躺下。”
嗯?没有过这个孩子?不要我了?这也未免有点太狠了吧。
王刈坐起了身,道:“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逆子!”
周若跪在了王童身边,哭了起来,道:“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是我没把他教好,这孩子小时候虽然顽皮,却也不似现在这般,谎话连篇,是我将他惯坏了。”
“父亲,您别生气了,是孩儿错了,您消消气。”
王刈冷哼一声,重新躺下,周若上前为他拉好被子,退到了一旁。
王刈语重心长道:“童儿,爹老了,以后这相府就靠你了,你若还似这般顽劣,我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王童的眼眶滑落,他害怕父亲老去,害怕他们离开,他哽咽道:“父亲不会老的。”
听见王童挂着泪珠的小脸,周若也哭了,她要去哄孩子。
王刈看了一眼周若,咳了两声。
周若又缩回了脚。
王刈道:“童儿,我和你娘商量好了,端午节一过,就送你去军营。我老了,你必须长大了。”
王童不想去,他不想离开这个家,可是父亲今日病了,又不能忤逆他。王童问道“去了军营,多久能回家一趟?”
“三个月。”周若看着脚尖,她也舍不得让孩子去,可是现在孩子被那个丫头迷了心智,他才九岁,怎么能耽于情爱,去了军营,管得严,时间一长,他也就忘了那个丫头了。
“三个月啊!那能回家能待几天啊?”
“五天。”
周若将手中的手帕都快扯碎了。
王刈看着周若的神情,道:“好了,回书房去,我需要静养。”
王童跪在地上不愿起来,他道:“可是父亲,我不想……”
王刈打断他的话,道:“我要喝药了,回房读书去。”
“是,父亲。”
王童低着头,慢慢地走在院中。若是去参军,那岂不是很久都看不见筱儿,日子一长,她保准将自己忘了,自己年年岁尚小,若是筱儿遇见年岁相当的青年才俊,一见倾心,可他怎么办啊?
不行,她绝不能嫁给别人。等父亲病好了,就找借口说自己当不了兵。
打定了注意,王童这才昂首阔步了。
卧房内
周若道:“老爷,我舍不得童童。你说他这一走,我得多想他。”她用手帕擦起了眼泪。
“慈母多败儿,舍不得也得舍得,好了,别哭了,现在离端午节还有些日子,这些日子,你多陪陪他。我去书房了。”
王刈起身穿好外袍,抬脚离开。
“老爷,药还没喝完。”周若见王刈头也没回的走远,她将碗里端起,喝了一口,她只是想试试苦不苦的。
一股清甜渗入了舌尖,竟是蜂蜜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