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逆着江水上行,经过焦山的时候,晏雪手指窗外,对秦月道:“姐,你看那座小岛,岛上有咱家的楼阁,名叫‘向晚堂’,刚落成没多久,修得可漂亮了。”
秦月睁大了眼睛:“是吗?怎么找到的这种好地方?那座岛上,树木葱茏,一片新绿,春风吹拂,让人心旷神怡,看着就很开心。”
晏雪道:“先生说了,要找几处风景秀美,留着将来养老。”
“嘁!你才几岁?就说养老的话?”
“我十九,不小了。”
“你照照镜子,还像十四五!跟你一比,我可是老了!皮肤不如以前水灵了。”
“姐你不老,双十年华,哪里老了?”
“唉,女人韶华易逝……”
秦月二十六岁,还没有嫁人,已经算老姑娘了。
不过,她偶尔也吃秦笛炼制的丹药,所以并不真的显老。
再者说,女人保养好了,四十岁之前都不显老,就像玫瑰花一样,开在和风细雨中。如果生活艰难,那就不好说了。
船到金陵,停下来加水加煤,顺便让乘客上下船。
这时候,秦笛一个人出来透透气。
贺崇走了过来,搭讪道:“张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秦笛淡淡的道:“随心所欲,走到哪儿算哪儿。”
“张先生,抽烟不?”。
“不抽。”
贺崇取出一颗烟,拿身子挡住风,点着了吸一口,道:“张先生家住魔都?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秦笛微微一笑,张嘴便信口开河:“其实我前面没说实话,我姓陈,不姓张。我家老爷子,是山东省主席陈调元。”
他这样说,纯粹是为了混淆视听,想让对方心有忌惮,否则那位杨公子不知死活,若是在船上纠缠,倒是让人心烦。
秦笛已经收敛杀心了,要是搁在前世做仙人的时候,挥手之间,人头滚滚,哪里有这么多顾忌?
贺崇吃了一惊,拿烟的手抖动了一下,道:“幸亏我多问了一句,原来是陈先生,失敬失敬!那两位姑娘,跟杜心五大侠有关?”
秦笛笑道:“你说那两位小姑奶奶?她们姓席,乃是席大成的孙女。”
“席大成?我好像听说过。她们施展的拳脚,很像自然门的功夫,但我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有些差别。”
“这很正常,杜心五拜颜克为师。颜克的师傅是余道人。余道人的徒弟有伍七、颜克、席大成、刘明灯,刘明烛,王正道,周福保等人。我请来的这两位席姑娘,按辈份来说,算是杜心五的师侄。”
贺崇试探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陈先生,现在是民国了,单靠拳脚不顶用,手里得有枪才行。您带几个姑娘出门,还是要小心一些。”
秦笛哈哈笑道:“我在下面船舱里,还埋伏了四个枪手呢!我这人一向低调,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贺崇被惊着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回到船舱,跟那位杨公子讲述了一遍。
杨公子听说“姓陈的”大有来历,不觉变得迟疑起来:“他娘的!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想想就让人不爽……”
轮船经过小孤山,晏雪手指窗外,对秦月道:“姐,你看那儿,看见绿树掩映中,那座小房子没有?那也是先生新建的庭院,很适合修身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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