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姗姗付完钱,就将手链戴上了手腕,她的手腕纤细,皮肤嫩白,衬着血红鲜艳的玛瑙珠子,十分的漂亮。
欧阳姗姗买得心情愉快,她想,怪不得都说女人需要买买买,她身体力行,才发现,真的是纾解压力,保持愉悦的好方法。
跟同事分开之后,欧阳姗姗摸出手机查看,手机屏幕安安静静地黑着,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或短信的提示。
欧阳姗姗有些失望,她以为,她这样的刷卡短信轰炸,李景胜总会来个电话关心一下她在做什么,谁知一直刷到新世纪百货都快关门了,也不见李景胜的来电。
欧阳姗姗还处在容易被人拿捏的年纪,她划开通话记录,找到李景胜的号码,电话拨过去,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欧阳姗姗在手机上叫了一辆网约车,她本来是想让李景胜来接的,奈何李景胜的电话一直关机,欧阳姗姗坐上了网约车,还在心中盘算着,等有空了就去给李景胜的手机再买一块备用电池。
李景胜是个念旧又老土的人,手机还是用了五年多的第一代智能机,欧阳姗姗说了好几次,让他换一个,但李景胜从来都是当做耳旁风,欧阳姗姗想,不知那个手机里有些什么宝贝,一直揣着不肯换,等过几个月李景胜生日,她索性送个新手机给他当生日礼物,看他还换不换。
等到了家,欧阳姗姗打开大门,客厅和餐厅里黑漆漆的一片,欧阳姗姗把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扔在玄关处,赤着双脚,跑去卧室看李景胜在不在,可是结果让她失望,李景胜还没回家。
欧阳姗姗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电话依然打不通,一成不变的女声告诉她,李景胜的手机还关着机。
欧阳姗姗去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又吃了半个苹果,她将购物袋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摆放好,最后终于在一个热水澡的纾解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能晚上的购物实在太尽兴,大脑皮层一直处于亢奋中,虽然人体进入了深度睡眠,但是梦却一个接着一个。
欧阳姗姗梦见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候的父亲,将自己扛在肩头,那是尚且年幼的欧阳姗姗,扎两个发髻,骑在父亲的脖子上,被逗地咯咯直笑,那笑声,是那么的童真,那么的天真无邪。
镜头切换,欧阳姗姗又梦见中年的母亲,骑着自行车从工厂下班回家,汗湿透着衣裳,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欧阳姗姗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她在梦里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母亲的艰辛和无助,无论怎么卖命工作也无法凑齐的生活费和学费,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将她们母女俩个淹没。
欧阳姗姗在梦里哭醒,枕头被她的泪水打湿,她许久都没法恢复平静,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射进来,将室内慢慢地点亮,欧阳姗姗红着眼眶转头去找李景胜,她想埋在男人的怀里寻求安慰,可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李景胜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