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时晚自习也并没有暂停，只不过各班班主任允许了学生们根据自身情况安排时间，避免压力过大反而给自己带来不良影响。陆川瑶破天荒地没去找张艺兴，留在教室里跟林项一起在复习地理。宋梓夏被朴灿烈拉去答疑解惑，还拉上了沈喻。于是只剩下赵婉青和温酒两个闲人，既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往脑子里塞已经不太可能记住的知识点，也不想像有些同学一样为了释放压力去田径场跑步，于是两个人一起上了六楼，并肩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外吹风。
中午的对话太过匪夷所思，温酒想吐槽又觉得不应该和鹿晗去吐槽，于是赵婉青就成了最佳人选。她听了倒也没有过度反应，嘻嘻哈哈地说看来鹿晗已经搞定了丈母娘——差点儿把自己的奶茶被温酒抢去喝掉一大口。
四月初的栗山已经进入仲春，风暖天清，叫人心生欣悦。这一晚没有月亮，南纶中学因为建在郊区边上的新区，能很清楚地看见满天繁星。
“青青，你想过以后学什么专业吗？”温酒看着星空，问道。
“还没有。”赵婉青想了想，心中还没有答案，“不过现在的大学招生，好像我们文科生能选择的专业挺有限的。”
“是啊。”群星璀璨，温酒看着，忍不住露出笑容：“可惜我学了文科。如果我学的是理科的话，我一定要去报考天体物理专业。”
“那可就难说了。说不定有个平行世界，平行世界里有另一个你，那个你学了理科去念了天体物理专业呢。”赵婉青学着她的样子，扬起脸望着星空，“每次看到满天都是星星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是不是宇宙中还有很多很多个像我们的世界一样的世界。”
“谁知道呢，或许有也说不定。”温酒的语气很轻快，语声消散在夜色里，就好像春日枝头随风飞散的花瓣，“我现在就是想，等高中毕业了，一定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想好了要考哪里的学校了吗？”
“没想好，就想往大城市考呗。出去见见世面。”
“我也这么想。不想一辈子只呆在一座城市。”赵婉青说着，忍不住叹起了气：“不过，现在与其想那个，不如先想想高三吧。等小高考一结束，又要恢复到每天做无穷无尽的数学卷子的日子里了。”
“说实话，我早就觉得，准备小高考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我们高二高三两年里最轻松的时间。”夜风向后吹着温酒的鬓发，赵婉青站在边上，能很清晰地看见她侧脸的发际线——像是黛山间的雪线，“反正，之前也说过，也就一年半。坚持就是胜利吧。”
既然是必须走的路，就算再难走，也不得不走。
她们没再继续聊这样沉重的话题，各自沉默地喝奶茶，偶尔说几句玩笑的闲话，笑语细碎，听起来更像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两个人都是嘴上不饶人的女孩，碰到了一起却意外地非常和谐。
星星在天上闪闪烁烁，明天也会是一个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