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红光跳在她的发梢, 眼珠愈显乌黑。
“那你就不要坚持了嘛。”
她拨弄着火堆, “你没听见人家怎么说我们的?都传成一对狗情侣了!”
说起这个般弱就很气呀。
“什么破眼光呀,说我是下面那一个!一个个全瞎了!不对, 我又没做过,凭什么被他们这样说呀, 我才不喜欢Alpha呢。”
女孩儿娇蛮指责他的心意过于直白, 过于浓烈, 过于让她不舒服,“都怪你啦, 让别人想东想西的, 万一被我未来小O男朋友误会了怎么办?”
冷酷的, 近乎羞辱。
啪的一声, 般弱被人揪住了衣领, 双脚离地。
“干什么?”
她的眼睛直直望着他。
“大少爷该不会这么没风度吧,告白不成反而要打人呀?”
这一瞬间, 龙诤脑海里划过了淹死她摔死她炸死她等等千奇百怪的死法。
但是下不了手。
他的手只要一碰到她, 想抱她想亲她想要侵占她。
他真没出息!
龙诤活活憋下了这口恶气, 他猛地甩开般弱, 气冲冲跑了。
但不久, 这人又来了,脸色黑沉, 肩头扛着一把农家兄弟都爱的挖土大铲子。
般弱:“???”
大少爷的铲子一把插到她腿边,突突突,迅速挖出了个大坑。
般弱躲闪不及, 拖鞋跟脚趾被溅了湿润的泥土。
“你干嘛呀?!”
对方不理她,转眼间刨出一个深坑,惹来不少目光。
他突突突铲完之后,扔开铲子,一把抱起般弱。
尽管同为Alpha,但S类跟B类的序列等级相差极大,单是力气这一项,般弱就干不过他。
般弱咬了一口他胳膊。
呸,硬的。
不咬了,她牙齿遭罪。
“哇哦!”
偷偷围观的新生心情莫名激动。
这对狗情侣终于要急不可耐干柴烈火了吗?!
而般弱这一分钟的脑回路跟男主通了频道,死活箍住他的脖子,双腿乱蹬。
“龙诤你要是敢把我埋了你就完蛋了!”
对方由内到外散发着六亲不认的气质,“老子早就完蛋了,也不差你这一句狠话。”他给她介绍,“你身高一米五五,看在过往的情面上,这坑给你挖宽了十厘米,足够你在地下翻身了,感激老子的慷慨吧。”
感激你个屁!
般弱前几天经历了穿越泥潭、穿越沼泽、穿越臭水沟等等项目,心理素质差点崩了,尤其是匹配队友属性太差,奶不上去,她吃了好几口泥巴,险些要当场化形。两个钟之前,般弱接了热水,洗了头,干干净净绿茶小仙女,怎么能被人埋到坑里去!
“龙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绿茶小仙女气哼哼的。
“好啊。”龙诤冷笑,“老子长这么大,阳气太盛,诸邪难近,还没试过鬼压床的滋味呢!你最好化身厉鬼把老子弄死!”
汝听听,人言否?
般弱使硬不成,转而大呼救命,招来了教官。
“2号你又干什么呢!”教官就像操碎心的老妈子,“白天刚夸你勇猛无敌,这晚上就欺负队友了?”
般弱掰开龙诤的手,跳下来,躲到教官身后。
小脑袋弹出来,有恃无恐,火上浇油,“教官,2号想杀人埋尸!心肠大大的坏!”
“2号有没有这回事?”
般弱截了他话头,迫不及待打小报告。
“报告教官,2号是作案惯犯,前科累累,每次您不在的时候,他总仗着一身蛮力,欺负我这个小可怜!”
龙诤站在原地,嘴角微歪,一副“编你给老子使劲编”的样子。
“2号说话,你为什么这样对1号!”教官昧着良心想夸般弱两句,“1号尽管爱惹事生非,兴风作浪,但她,但她……”
她什么来着?
教官词穷了。
善良友好?爱护同学?关心集体?热爱劳动?
不不不,这种美好的人类品质跟1号通通不挂钩,要不是他用纪律逼着,用福利吊着,1号摸鱼功力更加高深。
所以1号如此不要脸的家伙,为什么还会受到了全营地的欢迎?
教官陷入了哲学思考。
“教官——”
教官神游回来,轻咳一声,“2号,你把事情的经过说说。”
说不定是1号惹事生非,把人撩拨狠了。
男生嘴唇微动,又咽下了满肚子自爆的话。
他是个Alpha,去年冬天,意外喜欢上了个同性,他不怕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甚至恨不得对全世界宣告对她的热爱。但她不是这样,她怕麻烦,怕流言蜚语,怕活在别人的异样眼光里。
他撞得头破血流,只换得她一句“那你就不要坚持了嘛。”
多轻描淡写,多微不足道。
龙诤垂下眼皮,遮掩冷光。
任由热血在身躯里燃尽,冷却,剩下一捧薄如蝉翼的灰。
“教官,是我挑衅1号在先,我认罚。”
2号干脆利落的认罚是教官没想到的。开营二十多天,这一对儿就没停嘴的时刻,处处抬杠,处处拆台,非要斗得你死我活。2号武力值高,看上去是占了上风,但是每次1号使出骚操作,2号总是拿她没办法。
教官本来想问事情经过,然而当事人都这么说了——
“那你写个检讨。”
“好,多少字?”
“……”
这熟练的语气一听就是检讨惯犯。
这缘由韩彰知道。
他哥在襄关一中打架记过一条龙,这类的检讨书通常加载了“在家面壁思过”组合套餐,因而龙诤的反省信是兄弟们放学后,一通齐心协力,从网上摘抄的好词好段。
龙哥压根没动过笔。
兄弟们都晓得,龙哥真正写过的检讨书,是将近两万字的早恋检讨书。
他自己写,也替小嫂子写。
韩彰想着,自己是旁观者,没什么资格插手龙哥的感情,可他跟了龙哥那么多年,也不是第一天当他小弟了,龙哥的改变兄弟们看得到,从教室的二楼跳下后,他的锋芒曾被那个人一夜擦掉,好不容易经过半年训练营的磨洗,龙哥缓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恢复过来。
结果现在龙哥又是这个样子。
韩彰担心龙哥想不开,对方前脚一走,他后脚追上。
“龙哥——”
“彰子,我没事。”龙诤自嘲一笑,“你说得对,南墙不好撞,即使老子装了铁头也是那样。”
“那……你要放弃钟般弱吗?”
“……嗯。”
他放弃了。
南墙把他的路全堵死了,连一扇窗户也不给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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