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席之哪还敢说不,捧着酒壶往嘴里灌,平时的尖酸刻薄早丢的没影。
周筱妤还不满意,眼睛又瞄上了其他人,门边的聂珏叫住了她,“琬珲,咱们走吧。”
若真的让这群人都遭了罪,她就算彻底得罪了世家,后面的路便不好走了。
周筱妤拿着刀一个个指了遍,“再教我发现有下一次,我亲自登门拜访!”
听得那群膏梁纨袴都呐呐不敢,她才和聂珏踏出了厢房。
房内已被周筱妤毁的一片狼藉,一场酒宴糟蹋的没了兴致,高庭渊喝完最后一杯酒,往边上轻扯了一下挂铃,清脆的铃声响起,便有管事带着人过来收拾残局,等一切恢复了原样,他凉凉道,“再摆上酒。”
纨绔们面面相觑,都闹成这样了,还能喝的下去?
陆鹤吾懒洋洋的杵着胳膊,“岳峙,这又唱的哪一出?”
高庭渊等他们上好了酒,头回摆出了笑,“酒场上的规矩,刚刚谁说的,不能说走就走,喝吧。”
陆鹤吾这才知道他生气了,“你作何要发火?为那女榜眼出气?”
高庭渊也问道,“你又为何欺辱她?毁了我的酒席,反倒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陆鹤吾头疼,“这酒我喝,谁让你高公子面子大?”
高庭渊眉间带霜,“今晚喝不完,谁都别想回去!”
可怜纨绔们还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有一劫在这里等着,那酒喝到后面人都站不起来,全部被仆役给背了回去。
日子过得快,元正不过眨眼也到了,这日每家每户都贴上新对联,挂上新历,所谓除旧迎新,爆竹声整整一日都不停。
元正这日,礼部按照旧历摆下正旦宴,聂珏一上午都在宫中,宴至将散都没事,女帝交代了几句开年的事,便放了人回家。
聂珏及至家门口,骁骁手里端着一碗椒柏酒,“大人,快饮酒。”
聂珏接了酒,一口喝尽,刹时口齿留香,椒柏酒是用花椒配着柏树叶酿制成的酒水,每到元正,人人都会饮椒柏酒,寓意无灾无病,健康长寿。
骁骁等她喝完,开口说,“持椒逐柏,驱病增寿!”
聂珏望他正儿八经的小大人样,乐道,“谁教你的?”
骁骁道,“王婶说的。”
两人进了府,迎头见瑞禾帮着杂役在贴门联,骁骁跑过去帮忙,“歪了歪了,往左一点。”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聂珏耸着肩吸了一口冷气,那边九儿抱着衣服过来找她,“大人,换了衣服去包饺子吧,王婶等了许久。”
进到厨房,王婶已放好了七八个蒲团,那些蒲团围在一起,当中摆着各种食材,躲在灶火旁的猫瞄到聂珏,扒着爪子冲她喵喵叫,她随手抱进怀里,往其中的一个蒲团坐下来。
“叫他们进来罢。”
王婶放好饺子皮,跨过门槛,朝外面喊到,“骁骁,快叫他们过来一起包饺子!”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