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当了婊子,还在立牌坊。
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刚刚还议论纷纷,这个时候却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
“这女的瞎了眼。这狗bi怕不是巴不得她死,好找小的。”
郝乐听到背后的中年女人嘀咕道,替那人的老婆抱不平。
大概中年女人的声音太有特点,穿透力强。那人也收了电话,朝郝乐和身后的中年女人看过来。
中年女人像被蛇咬一般,别过头去,朝郝乐靠近。
郝乐也不知觉地僵硬了身体,半挡在中年女人前面。
仿佛,小丑不是对方,而是这一群吃瓜群众。
所有人都是愤怒不平的,也是鄙夷的,但都沉默着,没有出声。
法律管不了道德。再愤怒,对人家也无济于事。何况人家买卖双方,你情我愿,也不犯法。
“嗤~”那人连装都懒得装,双手插在裤兜里,鄙夷地嗤笑了一生,得意洋洋地吹着口哨大步离开,还扔下一句,“装什么装。垃圾。”
留下一堆目瞪口呆,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人。
似乎这才是世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我呸!”郝乐身后的中年妇女又挺直了身体,鄙视地瞪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郝乐垂下眸子,心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姐夫,钟志文。一样地置姐姐生死于不顾。
莫名其妙突然感到了尿急,那种憋也憋不住的,让人想扭动身体的尿急。
“帮我占下位置。我去上个洗手间。”他强忍住尿意跟身后的中年妇女请求道。
“哦,好。”中年妇女点点头答应了。
等郝乐上完洗手间再回来时,却发现中年妇女已经站在了她的位置,跟前一个人几乎没有距离。而整个队伍都往前挪动了几步,挤得密密实实。
而他如果想要回原来的位置,就必须挤进一个狭小的缝隙。
他看到了那中年妇女目光闪烁,故意扭过去头去。
心底一片冰凉。原来人性的凉薄自私可以如此。
郝乐极其讨厌这种直接的对抗和质疑,尤其是跟女人,还是一个生病的女人。
他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很乐观。
但此时,他很悲观,对疫情面前,人性复杂与脆弱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助。
他有些望而却步,不敢去跟中年阿姨对峙。可又不甘心。
“这是我的位置。”他鼓起巨大勇气,终于开了口。
“没有了。”中年妇女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郝乐,“走了就没有了。”
“可是你刚刚答应我了。”郝乐心有不甘。
“都这样。”中年妇女无奈地抖抖肩,不再搭理郝乐,目光看向别处。
身边的人都不出声,看向别处。但他们的身体语言都在传播一个信息。不可能再给他还回去。前面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就多一分希望。
郝乐握着摔烂的手机,拳头紧握,浑身有些颤抖,他还想说些什么,甚至想扒开中年妇女和前面人的缝隙。最终还是放弃。
毕竟他也想到之前其他人离开,他也是这样随着人群往前移动,占了别人的位置。似乎这就是默认的规则。
“好吧。”
郝乐苦笑着说,选择了接受。安慰自己说,排在这女人面前,保不成没病都被她这种有病的给传染了。
“等等!”中年妇女突然喊道。
郝乐停住脚,转身不耐烦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