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笔,莱斯特兰奇。”
你抬头对上他湛蓝的眼眸中的你,仿佛在浸在滚烫的月亮里镜子。
马尔福只是盯着你们牢牢地挨在一起的手,他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谢谢你,诺特。”你不动声色地地握紧笔将手从冰凉的温度下徐徐抽回。
他靠在你对面 ,你们的膝盖在逼仄的空间里笨拙地挨在一起,颗粒感的肌肤隔着薄薄的巫师袍相嵌。
你念他的名字,微闭的嘴型,嘴角上扬,轻而易举地,转化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微笑。
西奥多.诺特的目光沉静如水,白昼从他的发梢滚落下一层烟灰的阴影。那剔透的蓝色深处,有一份属于黑夜的角落。
“嗯。”
仿佛只是一段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插曲。
轻易地,便被岁月蒙尘。
课后你终于凭借自己惊人的察言观色能力意识到马尔福对你态度的微妙。趁着布雷斯和潘西去放课本,你小心翼翼地轻咳一声。
他装作没听见。
“我说……”
铂金发男孩不紧不慢地看向你,搪瓷的脸在明朗的灯光下拓得油油的,像炼乳的黄昏,味道也褪色许多,不甚浓重。
这说不定是和解的信号。
“今天的占卜课你看见什么了吗?”你咬唇。
马尔福眯着眼睛,生硬地回答,“哦……”
他撇开对着光亮的地板的视线,而你打量他,你从他灰色的眼眸中窥探到旋转的白雾,迷惘的蹑足。
“水晶球告诉我,”他压低声线,“它让我原谅一条叛变的小蛇。”
你微错愕。
“卡米.莱斯特兰奇,我给你一个方案。立刻、和波特分手!”
少年们曾经试图竭尽全力同遗忘作斗争。和大多数成年人一样,最终他们忘记了一切。他们曾经渴望拥有一段难以慰藉的回忆,一段对影子和碑石的回忆。*
譬如至暗时刻中的你。
她扇你耳光时你在想暮色里星星是不是就是这样燃烧的,你想你古老的拉丁名字纯正大舌顶颔发音,你想波德莱尔被金黄色的秋天收割的诗丛,想游鱼的吻,啵啵啵,想沉溺的影子,失眠的哑然。她打完问你你是不是不讲话,你一板一眼咬唇,好稚嫩的语气,把莎士比亚当作喜剧式爱情的语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伦敦不下雨,潮湿的空气也把沉默淋透了,你的脊背舔着被汗水浸泡的衣褥,没关系,月光是不透气的疮疤,是高塔之上,浓雾之下,你醉了,她终于抽手。
西里斯“出走”之后,你常常在午夜独自醒来,然后就抱着膝盖等着冗长的记忆从脑海中排队离开。
当灵魂适应光的热度,小块的黑暗便使它熄灭。
幸好伴随着夏季的逼近,白昼越来越长。
“对不起,卡米,我来迟了!”哈利喘着气向你跑来,在风中飘絮的黑色发丝剔在你心上,你默数着他的步数。
你知道他又会喋喋不休地讲他的 “魁地奇训练”——救世主的爱好。你安静地帮他理平锁骨前的衣领,眉目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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