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吟出情诗的时候,
一个人说出情话的时候,
她应该是言有所衷的,
她是有“志”的,有“情”的,
她应该是“思无邪”的。
很久以后,赛德才明白,他真正最为痛苦的是,
你怎么可以,
完完全全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千万年的语境。
奶糖香的雪若流星,百代过客。
塞德里克修长的手包裹着你的手,徐徐的温热涂抹开来。洁白的柳絮落在肩上,头发上,清亮聒碎。
你站在冰晶里,像走进画。
侧看他眉眼浅淡,少年注意到你的目光,温柔地颔首亲了一下你的额头。冰凉的唇瓣轻贴,头发缠着头发,怜惜又温存。
他太干净,看不出你对倒错、错乱的爱情,有一种属于语言,最下等的迷恋。*
落日的余晖从少年精致的五官上滚落,窄细的影冽冽地捱过他的眼,你们踩出行行浅浅的脚印,相存相依,相爱相配。厚厚的积雪压着松枝,吴侬软语般嘎吱作响。
“你想去文人居吗”你点头,感觉到风灌进袍子的涩涩凉意,下意识地缩脖子。
身旁的少年默不作声地为你施了一个保温咒。
流光易逝的温暖,似一簇炙热燃烧的萤火。他的魔法,短暂又长情。
“还冷吗”
你将自己塞进少年清瘦的怀里,闷声道,“你抱紧我,我就不冷了。”
他懂你的言外之意,但他不懂你的欲言又止。
塞德里克轻柔地抚摸你单薄的背,含糊地吻着你。深色的巫师袍里狭裹的是甜草莓的味道,春日的味道。
让人陪你散步,散的是心。云里雾里的对话,那么远,那么不属于你。
文人居里人很少,看来放假后没几个人想来买学习用具。店里充斥着堂而皇之的知识腐朽又安心的味道,仿佛周遭一切都与这里无关,搁在柜台上的羽毛笔安静地见证似水流年。
度尽的岁月不过一声叹息。
你的耳朵磨着少年巫师袍的线条,他蹙眉挑着几瓶墨水,表情里的苦恼显而易见。
风水真是轮流转啊。
你随意地环腰审读墙上的玻璃框中花花绿绿的画像,其中一个画框里有一个健壮的男人骑在扫把上飞驰,小麦色油亮的皮肤,窄腰翘臀,身材一绝。
“卡米!”塞德里克少见地扬起声音,“我挑好了……你认识那个球星吗?”
“维克多尔.克鲁姆,保加利亚的找球手,他飞得,飞得……”少年诋毁的形容词溜到嘴边,却看着你极其疑惑的眼神吐不出口,他放下手中的绿色墨水,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我并不认识他。”你说,任由眼前的少年孩子气地逗弄了一下你松松散散垂下的金发,冰凉的指尖滑过你的发旋。
发梢刺痒,你乖巧地蹭了蹭他宽大的掌心,湛蓝的眼里漾起加尔达湖的薄雾。
塞德里克的心霎时软成一片一片,丢盔弃甲。
“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别的男人。”他微微抬起你的下巴,耳尖隐约的红晕荡漾。
清冷的声线,难耐的尾音。
“看着我,卡米。”
夕阳昏黑,没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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