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官兵心中不悦,可面上依旧是笑着,他道:“追捕贼人,请您通报一声,通知府中所有人到前院集合。”
“可……我家府君都歇下了。”管家面露难色。
“事关重大,还请您通报一声吧,别让我们为难。”
“请稍候。”
府中廊下的白灯笼都亮起了,府上下人护院全都聚集在了院中,左腿裤腿全部被卷起了,官兵细细上前挨个查看。
官兵:“府上人,全在这?”
管家:“除了府君,全在这了。”
官兵笑着道:“我们这也是为上面办事,得仔细着点……搜!”
官兵四散查看,管家步履匆匆,拦在了房门前,道:“这是府君的闺房。”
虽隔着门,官兵还是行了礼,他道:“安华君,城中贼人劫囚,藏匿暗处,还请您体谅我们,让我们查看。”
屋内传出不悦的声音,“看可以,可你扰了我的清梦,这损失,可得赔。”
“府君,这……小的……小的……”
厉北月穿一件月牙白的衣裳,及腰墨发散在身后,拉开了门,寒着脸,道:“仔细着点,我屋内的物件可都金贵。”
“谢府君体谅。”
官兵进去仔细搜了一圈,一无所获,又退了出来,道:“拜别府君。”
厉北月伸手在廊下接着雨,道:“慢着……回去后,告诉厂公,我夜里被扰了梦,需得上好的玉器安眠。”
厉北月收回了手,负在身后,道:“夜雨冰凉……管家,给兵士们每位都送柄伞。”
兵士们离开时,每人得了伞,嘴角都挂着笑,念叨着,安华君人真好。
厉北月坐在床头,丫鬟水镜跪在塌边为她上药,掀开了被鲜血染红的白布,伤口不深,但也不算浅。
不多时,打探消息的暗卫回来了。“囚犯被劫走了,锦衣卫正在找,暂不知何人所为?”
厉北月道:“继续盯着。”
快天明时,雨停了。
日头刚刚升空,安华府的丫鬟小厮们就忙了起来,踩着梯子将白灯笼摘下,换了红灯笼,屋前的对联也都换了红的。
厉北月站在廊下,看着忙碌的众人,轻声道:“三年了。”
她守孝三年,也布局三年。
有鸟不飞,一飞冲天,有鸟不鸣,一鸣惊人。
天下为棋,该落子了。
厉北月道:“孝满的陈请表今日便递上去吧。”
“诺。”
日头高升
周诚御马带着一顶枣红色六人轿到了安华府前,通传后,很快,厉北月与丫鬟水镜站在了府门前。
厉北月扬起脸看着高坐马上的周诚,不怒不喜。
周诚急忙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道:“奴参见安华君。”
周诚身穿石青色蟒袍本已极尊,可厉北月却穿了红色蟒袍,她被敕封安华君,同郡主,周诚官阶再高,却也只是个宦官,终究只是个奴。厉北月不穿这红蟒袍,他是不需行大礼的。
厉北月笑着道:“您如此大礼,我如何担待得起,快快请起。”
丫鬟水镜上前扶起了周诚。
周诚道:“前几日,圣上特赐下如意一只,安神极好,今日送予安华君,愿安华君夜夜好睡。”
“如此,就多谢厂公了。”
两名侍卫抬着一只箱子进了安华府。厉北月的目光扫过箱子,嘴角抿上了笑。
周诚眼中闪过一丝不懈,很快笑得和煦如风,他道:“皇上还等着您呢,请快快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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