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厉北月脱口而出,“不可。”
偷袭敌营,比做先锋还危险,稍有差池,尸骨无存。
元丰帝的目光落在了厉北月的脸上。
永煜侯道:“为何?”
厉北月面上端着清冷,道:“肃指挥使领府军,护卫陛下。再者说,肃指挥使从未打过仗,毫无经验。臣以为该派经验丰富的强将。”
永煜侯压低了声音,在元丰帝耳边道:“陛下,肃其羽无父母妻儿,无牵无挂,又忠心耿耿,其他大将牵扯太多。臣以为,他最合适。”
元丰帝道:“安华君,朕命你为先锋……肃指挥使,朕命你率精锐五十,袭敌营……都起来吧。”
“臣领旨。”
元丰帝看向了永煜侯,道:“此战一定要胜。”
“臣遵旨。”
元丰帝离去,永煜侯继续点将布兵。
他话音落,厉北月就将永煜侯拉进了隔间,关上了门,她压低了声音,道:“侯爷,肃指挥使从未上过战场,派他去,实在不妥。必须选派一位作战丰富的强将。”
永煜侯寒着脸道:“安华君,陛下命我为主将,你这是在质疑陛下?”
厉北月都要急死了,她道:“可实在是不妥,他没有经验,这……”
永煜侯面上和善了几分,他道:“北月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世伯实话对你说吧,偷袭这事,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肃其羽他孤身一人在这上京,他去对谁都没有坏处……去整兵吧,你是先锋,必须要赢。”
他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就该白白去送死吗?
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权利命令燕烨换将。
厉北月握紧了拳头,推门而出,领命的将都离去了,只剩下了肃其羽,他站在那里,望着自己。
前几日,在狱中他哭着说:“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那时她只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气,可现在看着他,她只觉心里堵了一团,他该是怕极了一个人。
他很孤单吧。
因为习惯了孤单,所以被她轻易就骗到了手。
可她护不了他。
厉北月突然不敢去看他,她心中有愧。
她往门外走,他跟上了她,两人并排前行。
白玉阶下,就要分别,他突然道:“将军,我是肃其羽。”
“嗯?”厉北月看向了他,那日在树林里他也是这样说,可她分明知道的他的名字的。
他微微笑着,一双墨黑的眸子亮如星辰,他道:“我一定会得胜归来,将军也是。”
厉北月瞧着他,红了眼眶,泪水上涌,她微微扬起了下巴,不让眼泪流下来,她道:“活着回来。”
他认真道:“末将领命。”
厉北月打马出了宫门,泪水再也止不住。
她怕失去他。
她真的怕。
可她什么也不能做,一如上次,她冲进腥风血雨中只能救莫子晟一样,她有她必须做的事,对于他,她无能无力。
远远看见了守备军处门下的红灯笼,厉北月抬手擦干了泪,又是一脸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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