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珠醒来时,已经是七天后。头又沉又疼,似乎昏迷的时候出了不少冷汗,头发黏在额前很不舒服,身上绵软无力,像是被注入了铁水。她想张张嘴,可是喉咙又干又哑。水依赶忙递过来一杯水,一面扶起南珠的上身一面喂她喝下,水入口的温度刚好,南珠想,一定是水依怕自己睡来后口渴所以一直用灵力温着。她费力的睁开眼,隐隐约约看到水依和伊兰都守着床边。
“东……师傅呢?”南珠惦记着梦里的情景,醒来看不到他有点着急。
“天尊有些公务交给师傅处理。”
“那他可曾来过?”南珠继续追问。
“来过。”水依替她掖了掖被子:“你现在最忌多思,要多静养。”
伊兰努努嘴:“你也不说问问我,听说你受了伤我急坏了。”
“我们伊兰不知道把多少药材都送来了,差点把自己的花溪楼搬空。”南珠笑道。
“说起来我还在我的园子里种了颗酸枣树,把枣仁磨成粉泡水最好不过了。”伊兰得意洋洋的讲起她种树的故事。她在《本草纲目》上看到酸枣仁治梦魇的方子,便计划着在自己的团子里也弄一棵,于是伊兰给她俩念叨起她种树的经过。
那日伊兰选好了一颗树苗,刚扛在肩头,就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摇光。摇光看着她豪迈的作派楞了一愣:“仙子这是?”
“种树啊。”偏偏被他看到这幅模样,伊兰强装镇定,内心却失神的大喊大叫。
摇光接过她肩上的树苗:“正好我也没事做,我帮你。”
伊兰拍了拍双手,又拍了拍身上:“那自然好。”
摇光挥着锄头挖坑,伊兰装模作样的问了遍是否需要帮忙,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索性心安理得的欣赏起眼前人来。
摇光的鼻尖微微渗出汗珠,顺着嘴往下再往下看他脖子修长喉结上下滚动,袖子挽起露出小麦色的小臂。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水依觉得心动也不是她的错,任何人碰上七情六欲都会丢盔卸甲,这事真的说不好。
在坑里放好树苗,摇光又在树根上盖好土,问到:“现在不是酸枣树种植的季节,真的无妨吗?”
伊兰扬了扬下巴道:“那是自然,我这儿物华天宝灵力充沛,不应季也不怕,一样能把它养的好好的。”
水依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汁液,她点一点碗沿:“这是师傅开的药方,虽然苦你可一定要喝。”
南珠听到东君的名字,忙端起一口饮尽。又接过水依递来的糖丸吞下,她想起昏迷时的梦,伊兰的话犹在耳边,不应季也不怕,那么是不是做某件事时不遵守规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