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叹了口气道:「妳是这麽骗妳爹的吗?妳若想跟他在一起,得放下仇恨心,和离后,他会被削去亲王的爵位,妳跟他到项城去扶为正妃,好好的相处,千万不要起什麽乱子,姐姐说的话妳可有听懂?」
端敏听了,福了一福身子,笑道:「姐姐肯让出正室的位置,表妹感激不尽,端敏告退。」
安珞不由得眉头紧蹙起来。
***
聂允忠横着眉,瞪着自家小甥。
女王召开了好几次会议,势在逼他和离,他小子倒好,让他离开皇城前往项城避避风头,结果呢,待了三个多月,居然擅自作主收了端敏郡主当侧妃,雪上加霜,气到他夜夜睡不着。
想起崔郡王那横眉怒目的模样,他也跟着肝火往上飙。
「陛下正极力想和离,你偏就不能忍一忍,非得现在收侧妃吗,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什麽,可为什麽偏偏是端敏啊,宗轩见过端敬后,她就自杀了,她姐姐的帐岂不算在你头上!」见他轻咳了几声,脸色似乎有点苍白,聂允忠皱着眉道:「呃,你脸色怎麽这般苍白啊?看起来不太精神,龙一号啊,你病了吗?」
「受了点伤,不碍事。」他冷笑道:「那个女人当初嫁给我的目的就不单纯,现在爬上帝位了,和离是迟早的事,我本就不认为我们会白头偕老,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聂允忠揹着手,一脸烦忧的踱来踱去,「不过呢,要和离也不容易,你不答应她还能怎样?这世上只有夫休妻,那有妻子可以休夫的。就算运用政治的力量给你压力,逼你就范,终究她还欠你一封休书才能如意,你可不能轻易给休书啊。」
「舅舅别担心,你还记得益州郡王吗?金氏最有力量的郡王,我目前已拥有乐氏的势力,若再得到益州郡王的支持,你说,和离还有什麽?」
「益州郡王?」聂允忠惊道。
「益州郡王近日便会抵达皇城,我已经约见他了。」龙子玥笑道。
「益州郡王并不好应付啊,他会支持你?你可要小心应对。」
话还未说完琥珀突然在门外禀道:「陛下来了!」
聂允忠脸色一沉道:「我从侧门出去罢。」
*
安珞徐徐进殿,提起衣摆才刚踏进门,龙子玥随即冷笑道:「爱妻可是来逼迫为夫和离的?」
她缓缓抬眼与他四目交接,道:「你若不是做绝了,安珞何尝打算与你离异。」」
他淡淡笑道:「妳的丈夫呢,天生是个坏胚子,生平最爱烧杀虏掠,收贿纳赂,在爱妻妳的强力防范之下,为夫无法再营私舞弊,经济顿时陷入困顿,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滚回今州去打家劫舍,四处劫掠了,这次却不慎失风被打伤,很不幸,爱妻妳差一点儿就可以欢天喜地的再披喜帕改嫁他人了。」
听得他这番冷嘲热讽,安珞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又何必呢,身为皇族,你本就富贵无边,偏偏在心裡埋下太多仇恨,寻私仇杀掉金澧凌全家,陷害俞仲凡,逼杀张汉,逼死玦太子妃,绞杀乐冰,你结了多少仇啊?私自杀掉金澧凌全家引起金氏反感;逼杀张汉与青云帮结下仇恨;绞杀乐冰夺势,表面上乐氏效忠于你,族长乐绍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势力只能拢纳岂能强夺,你又凭添了仇怨.......」
「住口!」他瞪着她,怒道:「妳呢,处心积虑嫁我为妻,爬上了皇太女之位;不惜牺牲无数百姓与龙国将士们扩大战乱想置我于死地;与金澧凌勾结袭击我娘,害死了她,再杀掉我的孩子,斩断我后嗣,妳干下的恶事却无一果报,反而顺利的登上帝位;我呢,一干坏事,报应马上飞驰而来,哼哼,天意啊,连天都靠在妳那一边替妳鼓掌了,妳可春风得意了,妳以为妳还能快活多久啊?」
「既然你已经这麽认为,我无话可说。辩解无用,你也听不进去。」
他听了万分火大,怒喝,「够了,别再唱戏了!」
仇恨已深,两人无法勾通,殿裡陷入了深层的寂静,相对无言只听得衣裙悉悉嗦嗦磨擦的声音。片刻后琥珀领着一票丫头进来,奉上几盘果子,撤掉原先的茶杯,换上新茶。随后又退下。
殿裡又安静了下来
她抬眼看着他道:「我们难得见一面,你也累了,不多话了,此次前来是关于和离的事。」
听她再次主动提离,他不愠不怒反而泰然自若笑道:「妳我夫妻一场恩爱情厚,鹣鲽情深,要和离可难了。」
「你别再冷言冷语了,来崇华殿不是为了找你吵架的,你们到项城去吧,将端敏扶为正妃,好平了崔郡王的怒意,你不能再招惹仇恨了.......」
「好如妳的意是吧?」他冷笑道:「俞仲凡在青云帮呢,妳不怕我先杀了他,让妳两头空?喔!不!怎会是两头空呢?我这一头不算数啊,要本王的休书可不容易啊,爱妻妳得再加把劲才行哪,除非妳能証明我们的婚姻无效,交换过庚帖,拜过父母祖宗,宴过群臣,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啊。妳唯一的方式只能汙陷本王不能人道,从未圆房.......,不过呢,咱们连儿子都生了,二个儿子虽然都不在了,也不能抺去他们存在过,婚姻无效是行不通的,所以妳何不换个方式?」
「你究竟想要什麽?」
「早该这麽问了,多直接啊!」他冷笑道:「和离后,为夫自然得削去亲王的爵位,离开皇宫,这没问题,但是丹州跟新州我得保留下来不能还给妳,妳若肯答应我会马上写封离婚书,在上头签字,过几日妳就可以如愿嫁给俞仲凡,我还会大方的奉上贺礼,祝你们恩爱百年。爱妻意下如何呢?」
她听了脸色一沉,正色道:「丹、新两州要不回来还和离做什麽?和离的目的不是为了俞仲凡,而是为了般龙国啊。」
不就是担心他擅权作恶吗,所以才下定决心和离来削他的权。
「哼,爱妻是演戏演上瘾了是吧?」他颇不以为然。
谈判破裂留下来只怕又会吵起来,她缓缓起身将眸光落在他的脸上,仔细端详着,「传姜太医来看看,你伤得颇重吧?刚刚听见你的脚步声比平日还沉,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弱三分,别再折腾了,好生休息吧。」
说罢随即离去,身后却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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