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拍摄进行得极为顺利,每个人脸上都喜滋滋的,干劲十足,似乎急不可耐地要把宅在家一个多月所积攒下来的抑郁、惫懒、不安、焦躁等等负面情绪全都从身体里排出去一样。
这个不期而至的漫长假期发展到后来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煎熬。人是社会动物,长时间的自我隔离和缺乏实质性的社交活动会对人的心理健康产生很大的影响,更何况是眼前这一群年纪不大精力充沛的小年轻呢?
梁端的表现也如同所有人一样,非常的积极投入,浪得很。唉,小孩子好像总是这样,时不常的会人来疯一下,其实还是憋得狠了的缘故吧。
“过敏了干嘛不说?”看到梁端后脖子上那一大片红疹子,谢晓晖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恼火,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梁端捂着脑袋委屈地瞪着镜子里的谢晓晖,他这不是为了工作吗,干嘛要打他?
谢晓晖注意到了镜子里的他哀怨的小眼神,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但因为心里有火气,所以到底是没放软话,只是给他抹药膏的动作又放缓了一分。
小王站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开溜还是该坚守岗位。刚才就是她因为实在看不过眼了才偷偷跟谢晓晖打小报告的,这算是得罪了梁端。而她其实一早就发现他过敏了,但因为他的禁口令而一直知情不报,直到眼看就要瞒不住了才不得已透了底,这又算是得罪了谢晓晖。所以用一句话总结她的现况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干嘛呢小王?”谢晓晖的确有点气小王的知情不报,瞟了傻站在一边的她一眼道:“去倒杯水来,让他赶紧把药吃了。”
“呃?哦!”小王总算回过神来,拿起梁端的专用水杯一溜烟地跑去饮水机那儿接水了。
“等拍完了再吃吧,”梁端仰头看了看谢晓晖,不无担忧地道:“我怕吃了药会犯困”。
“这个药不会的。”谢晓晖坚决地摇头,补充道:“再说今天东西少,现在已经拍了一大半了,剩下的这点再有一个小时肯定能搞定。拍完之后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再回家,我正好跟刘越谈点事。”
“他来干嘛?”梁端正想问刘越的事呢。
“跟拍呗。今天有一半衣服都是他们的,都快成威盛专场了。”谢晓晖给他涂好了脱敏止痒的药膏,抽了张湿纸巾擦着手,冲挂在一边的衣服扬了扬下巴道:“用的都是些什么料子,还有脸卖这么贵。”
“应该不是衣服的问题,是那些饰品。”梁端很公道地替威盛辩解了一句,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几个打开着的首饰盒,学着谢晓晖的样子撇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脸卖这么贵。”这些东西的确挺糊弄人的,皮革、合金、亚宝石凑到一块儿机加工一下,顶个大牌的帽子就标价上千甚至数千了。
谢晓晖被他逗乐了,接过小王端来的水递给他道:“好了,把药吃了。”
“还有就是热出来的,”小王在一边好容易插上了嘴,抱怨道:“又不能开空调。”这两天海城突然升温,今天的最高气温二十四度,梁端在台上被各种大灯照射,再加上穿衣脱衣换造型的来回折腾,所以不停地出汗,妆特别容易花,总是需要补妆,于是又多了一重折腾。
“是啊。”谢晓晖发愁地叹道:“这疫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要是一直不让开空调往后可怎么过啊?”虽然园区里大多是独栋建筑,装的都是小中央空调,可谁也不敢贸然使用,何况现在时节还早,物业还没给各租户清洗过机器和管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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