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
江挽缓慢地将头转向韩嫂子，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鬼？
她来书局结果书局变成了卖豆腐的？
韩嫂子一脸的见怪不怪：“我们是来定制广告。”
老大爷笑容不变：“这样啊，请进请进。”
“春花，来客人了！”
老大爷扬声朝里面喊。
讲心里话，江挽已经后悔了，她觉得找这家店还不如自己画来得靠谱。但老大爷如此热情你，她又不好意思转身走掉，只能僵硬地跟进去。
老大爷似乎没少见被惊呆的客人，自顾自解释起来：“哎，现在读书的人少，都去练武了。不找点别的营生，光靠买书印刷活不下去。”
“……生活都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进入了小院。
左边是一个鸡棚，有一只公鸡正昂首挺胸地散步，眼神很有点睥睨苍生的霸气。
右边是一小块菜地，种着小葱白菜还有江挽认不出来的植物，一条大黄狗懒洋洋地趴在旁边，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掀掀眼皮，然后又睡着了。
这警惕性可还行？
小偷偷到眼前了会叫一声吗？江挽十分怀疑地收回视线。
这时候，她对于小广告制作的靠谱性，已经只剩下三成信任。而这三成，在看到春花，也就是有家作坊的实际掌控者后，变成了0。
目测不超过八岁吧？
扎着冲天辫，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嘴里还吃着麦芽糖。
“漂亮姐姐，是你要买广告？”
江挽一惊，她现在是男装，看起来很像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按理说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是不会把她当成女子。这个小姑娘……
小女孩眼珠转了转，视线落在韩嫂子身上：“绮云楼的？”
“先说好，给花楼打广告，我的价格不便宜。”童言童语，说的话却是那么的老气横秋，很有种小孩努力装大人的感觉，意外的可爱。
江挽忘记了自己现在也才是个十三岁的少女，拿出二十多老阿姨的慈爱和小女孩说起话来。
她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火朝天在，浑然不知局外的人看得浑身难受。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流行装老吗？那让他们这些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如何办？
……
“价格确实不便宜，但如果如你所说能够覆盖到五城三十二镇，划算。只是，你打算怎么传播过去？总不会是你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去发送广告。”江挽沉吟片刻，发问。
小女孩伸手一指外面：“看到没？”
江挽点点头：“豆腐。”
小女孩语气十分自豪：“我们有家作坊的豆腐，有口皆碑，连锁店开到了五城三十二镇，届时你的广告样板制作出来，会以最快的速度传给分店，制作印刷，买豆腐送广告。保证大周子民，吃豆腐的都能看到。”
江挽很不想打击小女孩不过，想想她的目标用户，还是问出口：“如果我希望大量的江湖人士能看到，你有没有办法？”
小女孩笑容消失。
她看向江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意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