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风被孙长山要命的喘气咳痰声吵醒,有点烦躁。但说起孙长山,宋秋风对这位长者全然尊敬和钦佩。孙长山出生在清朝光绪末年,成年后跟随舅舅加入共产党,万里长征到延安,后被派到重庆和上海做地下工作,国民党剿共亲眼看到舅舅在自己眼前被打死,脑浆飞溅。由于害怕隐姓埋名逃回家,自此之后由宋改姓孙,对自己加入共产党做地下工作的事只字不提,逢人问说自己和舅舅在上海卖香,淞沪会战舅舅被流弹打死,混不下去就回来了。解放后有关部门确认了孙长山的身份,因为出身贫农,又有共产党身份,在延安学了文化,被选为村书记。为人谦逊,主事公正,书记一当就是二十多年。***去世之后,孙长山主动辞了书记,说没有***干着没精神。土地承包责任制实施以来,他老说天不是以前的天,地也不是过去的地,同一块地里种出的庄稼都不是以前的味道,就连牛羊落下的粪都变了味道。人老了嘴上容易抛锚,虽说面子话说的跟唱大戏一样,但孙长山还是有一颗热爱政治的热情。退居后收音机从不离身,不出门也了解国家大事,专门订了报纸关心国家。
宋秋风最诧异孙长山的是每天烟袋不离手,到现在八十七岁了,村里比他出生迟的人都去研究地心了,孙长山却除了有气管炎和哮喘,到现在还没主拐杖。宋秋风认为孙长山有长寿的秘密,他想取点经道,给自己延年益寿。兴许就过百了。
宋秋风起床走到院里说长山大爷来了,您身体还是这么好。孙长山摇手指着喉咙艰难的说不行了,就差一口气。说话间孙长山喘的更加厉害,勾着腰吐不出也喘不过。宋秋风母亲让宋秋风扶着孙长山给搓背,宋秋风照做,孙长山说孙子,送我回去……吃药······不行喽。
宋秋风扶着孙长山回去,两间屋子就住着孙长山一个人,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宋秋风不敢呼吸。
那一口气吸进去怕是从此以后在也找不到新鲜空气。屋里没有椅子,宋秋风将孙长山扶到床边坐下,孙长山指着桌子的抽屉让宋秋风给他拿药。宋秋风低头看见桌子下面放的夜壶里还存着尿,发出股股馊臭,直接堵到了嗓门口。宋秋风说长山大爷,您这是几天的尿了?不是在酿酒吧!孙长山卡了一口痰,从床头拿来一个痰盂吐进去,慢悠悠地说昨天晚上尿的。宋秋风拿出药问大爷哪个几片您自己来。孙长山扯着嗓子说我来孙子,帮我把尿倒出去。宋秋风没想到做好人拦了一个大美差,在桌子上撕了一块报纸硬着头皮拎着夜壶往外跑,门外墙角边有树窝,宋秋风走到跟前放地上推翻,尿液全部倒在树坑里。宋秋风伸手拿夜壶,在夜壶黑暗深厚的污垢下看出几道花纹,出于好奇他翻看瓶底,已经脏的看不到原样。他折下树枝在瓶底刮,好一会刮出一个若现的宣字,宋秋风回顾历史书上的关于宣的人物,想到明朝宣德皇帝。
宋秋风不相信会是宣德年间的古物,但也不能排除。早听村里人说孙长山大爷私藏了宝贝。他拿夜壶回到孙长山房间开门见山问大爷,您这夜壶是不是古物。孙长山说二斗米谷换的能是啥古物,民间仿品。宋秋风不信但还是哦哦了两声。
宋西扬回来到孙长山家看板料,宋秋风主动请缨给父亲当帮手,嬉笑着说暑假没事,我跟您学做棺材,也是门营生。
对于宋秋风的举动,父亲宋西扬表示出强烈好奇,问宋秋风不打算上大学了?宋秋风说没有,大哥不学,二哥你不交,您这手艺总不能失传,更不可能让小妹学。宋西扬想了一想得意地说还是老三有想法。宋秋风又说人总归都有一死,总要入土为安,人可以省吃的省穿的不会在死人身上省东西。父亲一高兴拍着宋秋风的肩膀一步一跨向孙长山家走去。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