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看啥呢?”牛大豹是说不过那些妇人,又转身回了铁匠家,看见秦三郎在看信后,问了一声。
问完就算,也不用秦三郎回答,是又看向余铁匠,凶神恶煞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细着声音求道:“余老哥,您家是做了几代打铁生意的,这城里人都说了,您家有法子弄到生铁。您看在我们买铁器是要去打戎人的份上,给兄弟们弄些铁器,成不?”
余铁匠为难的道:“这位兄弟,不是我不把铁器卖给你们,实在是这些铁器已经有人定了,连生铁都被人买走了。我家打完这批货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生铁。”
余铁匠往门口看了看,见巷子里的邻居都在说着杨家贼偷的事儿,没人往他家来,他才又道:“你们是去打戎人的,不容易,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这事儿,水深!你们就别在北仓府里买东西了,等到西北大营后,再领朝廷分发的武器吧。”
“余老哥,抗戎大军那么多人,我们府城的将军又没跟来,到了西北大营后,那就是被人欺负的主儿,那能轮得到我们拿武器?”牛大豹道:“我们不要多,就是要铁打些箭头,那东西消耗得快,射一箭出去就没了,等到打扫战场的时候,还不知道箭头被谁捡了,得多备着点。”
秦三郎已经收起信,走过来问道:“余师傅,您先前说的水深是怎么回事?能否跟我们说说?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惹麻烦,就是想把城里的事情弄清楚些,也好换个法子,看能不能弄到铁器。”
又道:“我们还要买药材、牲口跟其他东西,可这北仓府里似乎空了,是什么都买不到。”
章延是点头道:“三郎说得对,余师傅,这城里咋这么邪乎?是连粮食都难买了,就没人管管?”
余铁匠的二儿子脾气冲,听到这话冷笑道:“呵,管个屁,府衙的人还三天两头的来我们铺子里查,不许我们把铁器卖给当兵的,也不许打铁人家的人出城,不然就要治罪!”
“老二你闭嘴!”余铁匠气得不行,脱下靴子朝着余老二砸去,可余老二躲得快,是没被臭靴子砸到。
余铁匠骂道:“你要是想死就去上吊,再敢胡咧咧给家里招祸,老子把你塞进灶里当柴烧了!”
秦三郎已经从他们的话里明白过来,府衙不但有戎人巫军的人,且那人估摸着还是个官,权利不小,能指使得动府衙,控制铁铺跟打铁人家的人。
这个信息是当真吓人,他知道西北这边乱,没想到已经乱到这种地步。
“余师傅,这定了你们铁器的人到底是谁?”秦三郎他们之前问过其他铁铺,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余铁匠摇头:“这事儿你们就别问了,买这些东西的人来头不小。我家还要在北仓府里住下去,你们走吧。”
余铁匠是开始赶人。
秦三郎他们没办法,只能走了。
不过秦三郎是让牛二金去找余老二说话。
牛二金是个能说会道的,定能套出余老二的话。
“这可咋办啊?根本买不到铁器,这北仓府府衙的人也真是,北仓府都快被搬空了,他们也不管!”牛大豹是抱怨着,气得要死。
谢成道:“牛叔别气了,这铁器怕是买不成了,咱们赶紧去药铺看看,多买些药存着,免得到时候受伤了,连药都没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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