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掌柜是帮忙说话了:“杨管家,偷东西的是那个年纪大的,这孩子就算有错,也是那个大的撺掇的,您……”
话没说完就被杨管家盯了一眼,那眼神像狼一样凶狠,像蛇一眼阴寒,是吓得黄掌柜一哆嗦,赶忙闭嘴了。
二平拖着受伤的身体出来了,跪在地上,哭道:“各位大爷、差爷,小子知道错了,小子是大梁府人,在老家活不下去了,听说北仓府比大梁府富裕,有很多客商,就带着幼弟来北仓府寻活路……听说杨老爷家有钱后,就带着幼弟跑去踩点,趁着昨晚过节,护院们松懈,溜进杨府去偷了些财物,正想溜去正院偷些更值钱的东西,没想到就被杨家人放箭给……”
“住口!”杨管家似乎很忌讳二平在大庭广众下说箭的事儿,立马打断他。
“是是是,都是小子的错,这位爷息怒。”二平说着,赶忙把抱着的包裹放到地上,道:“偷的财物都在这里了,小子还给您家,还请这位爷放过我家弟弟,把我抓走就成!”
杨管家道:“偷东西的是你们兄弟,拿着赃物享受的也是你们兄弟,你还想要我们杨家放过你弟弟?”
杨管家冷笑一声,吩咐杨家下人:“来啊,把这两个贼偷押回杨府去!”
杨家下人是二话不说,疾风一般冲向二平跟小二六,把两人给押住,要捆起来带走。
二平心下一惊,杨管家这是还怀疑他们,要押去杨府审问。
不能去杨府,杨府是戎人窝,要是进了杨府,不管他跟小二六有没有招供,下场都是一个死!
“我是良籍,我身上有户籍,我要投案自首去府衙,不去杨府!”二平大声地喊道,可刚喊上一句,就被杨家下人击在后背脊椎骨上,疼得脸都白了,倒在地上后,嘴里又立马被麻布团塞住,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
“哥!”小二六喊着,想要争辩,却被杨家下人一掌劈晕。
池爷看得眉头大皱,这杨家下人下手太狠,瞧着不简单。
他问着新来的许大民:“敢问这位差爷,贼偷被府衙的人抓住,不是应该被扭送府衙过堂吗?怎么能押到杨家去?再说了,这贼偷还是个良籍,又不是奴籍或者没有户籍的流民,怎能随意让非官府的人家押回去用刑?要是把良籍之民打死了咋办?”
许大民被问住了。
杨管家是沉了脸色,这把有户籍的良民抓走,确实是违律的事儿。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爷。
陈爷就是个狗腿子,是立马吼道:“你这贱商闭嘴!杨家是苦主,苦主家要押走贼偷回府教训一番,有何不可?”
池爷道:“要是贼偷是在杨家被抓住的,那杨家可以随便打,打死了都成。可如今贼偷是在客栈里抓到的,那理应送回府衙,怎么能押去杨家?这不是成了对良籍之民动用私刑吗?”
“这位仁兄说得对,既然是衙役先抓到的人,那就应该送去府衙,押去杨府算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在客栈大堂里吃饭的汉子。